不是就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溫雲只覺得她如若遊絲一般的氣息漸漸消失,歸於死寂,不覺間已經滿面淚水。
“梅大姑……梅大姑……”
容溫雲跪在床邊,聲音嘶啞,混著嗚咽和抽氣,華羽衡在他身後單膝跪了下來,輕輕擁住他的肩:“溫雲,哭出來吧……”
被環住的男人根本辨不清方向,腦裡眼裡都模糊成一團,只聽得有人在耳邊柔聲哄著,再也抑制不住,嘶聲哭起來,死死地抵在她肩上。
高臨宜畢竟沒有那樣傷悲,雖然還在掉淚,卻也認出了扶著容溫雲的人正是表哥心儀卻不敢表露的女子,心裡不知是悲是喜,默默在一旁垂淚。
“好了,溫雲……溫雲……”華羽衡一手攬住他,一手在他背上輕拍著安撫,只覺得肩上已被這男人的淚打溼,不由心疼地順著他的發,在他耳邊勸哄:“梅大姑的後事還要靠你來辦,振作一點,好不好?”
伏在肩上的人似乎清醒了一點,聲音漸漸弱下去,抬起臉來的時候,只有眼淚還止不住地湧出來,華羽衡恨不能將他再次按進懷裡,卻不得不伸手替他抹去了淚痕:“來,起來,至少也要讓梅大姑去的安心點,嗯?”
“小姐,太醫已經回去了。”
華風悄然進來,在她耳邊回了話,華羽衡輕輕點頭,吩咐了幾句話,便示意她去外面守著,起身對高臨宜道:“溫雲傷心太過,若是不好好休息,恐怕要落下病症,你替我好好照料他。”
她方才雖然用梅韶的身後事要容溫雲振作,卻是不捨他傷心之餘再添勞累,看著坐在床前默默垂淚的男子,半是無奈半是心疼。
高臨宜下意識地點頭,才剛覺得不對勁,正要問話卻被她打斷:“梅大姑的後事,我讓華風來辦,我家中還有些事急需處理,實在不能久留,請你照看溫雲,至少別讓他不吃不睡地傷了身子。”
她坐到桌邊,提筆開了一副藥,連同一錠金子一起交給高臨宜:“這副藥你每日熬一碗,千萬讓他喝下去。”
她氣度本就是清冷淡漠,十多年來又是發號施令慣了的,高臨宜一邊抹淚,一邊點頭,並沒有再質問什麼。
華羽衡關照了他煎藥的事,便不再看他,在容溫雲身邊坐下來,用力擁了他一下:“我很快回來,好好保重自己,知道嗎?”
她的聲音清晰堅定,然而看到坐在床邊的男人神色木然哀婉,便知道他現在聽不進去,又擔心他家中人進來見陌生女子在此怕是要與他為難,只是伸手為他理了理散亂的發,對著梅韶的遺體躬身拜過,便轉身離開了。
她已經打定主意,要給這個男人安定優容的生活,更希望能讓他敞開心扉,傾心喜愛,既然這樣,就無需再多等待,只求能儘快掃除障礙了。
首先要說服的,自然是她的母親和慕容耀。
“母親,父君,羽衡打定主意,非他不娶。”
慕容耀沉聲不語,他生性好動,與京中官家夫郎雖然聯絡不多,卻也聽說過容家的事。見華羽衡鍾情的人是容家的孩子,便有些疑惑:“羽衡,他家大公子,聽說已經二十有七,比你還長了五歲。”
“父君,羽衡不是無知孩兒,容溫雲的事,方才也都說給母親和父君聽了,”華羽衡平靜道:“女兒並非受矇蔽或誘惑,而是真心喜愛他。”
“羽衡……就算娘同意,你的婚事也不能這麼草草地定下來,皇姐那裡……”
華雅賢對這個女兒的性子也是瞭解的,知道她說看中了便不會輕易放棄,她本身並不貪戀權勢,才會得到皇帝的深信,對女婿倒是沒有太多的門戶要求,只是恐怕皇帝不會同意,何況,華羽衡還要求將那個男子作為王君正夫。
“這麼說娘和父君是同意了?”
慕容耀和妻主相對一眼,大約是想起了自己妻夫二人十多年別離,終於點了點頭,華雅賢伸手扶起了女兒:“我去向皇姐說說看,你且耐心等等。”
華羽衡知道母親既然答應,就會盡力去辦,即使心裡焦急,也別無他法,順從地離開了書房。
自容家回來已有三日,她讓華風以梅韶義女的身份上門,給了容家一筆銀子答謝他們照顧了“義母”多年,順理成章地留下來處理了梅韶的身後事。
從華風傳回來的報告裡,她也能知道容溫雲身心勞損,支撐著拜祭了梅韶後,果然臥病在床了。幸好高臨宜對他盡心照顧,倒沒有讓他一蹶不振。
展開手裡的絹帛,上面的訊息也是喜憂參半,華宇斐和冷子雅盡力為她籌謀,只是皇帝似乎對周家的公子很是中意,也想為華宇斐拉攏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