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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在這一刻停止,我們都是對方的唯一,我心裡沒有仇恨和不甘,他心裡沒有家國社稷。
以怨報“德”3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可是大熱天的偏就不吹東風,八月了,德妃還是一直沒見“喜”色。
皇后開始按捺不住,好幾次她都衝動地想進行計劃,“管她有沒有懷孕呢!只要御醫一口咬定她懷孕了,她就是懷孕了!”
“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難道姐姐還差這麼些日子麼?”我輕笑著拉著皇后回座。
“妹妹,你應當讓皇上勤點去德妃那裡啊。皇上天天在你那裡過夜,她怎麼會有喜。”皇后哀怨地看著我小聲抱怨道。
和皇后熟悉了之後才發現,她真的比我想象中要直率,很多時候跟她一起,倒像我是個姐姐。真不知道她這樣的人做皇后,是可喜還是可悲。
“呵呵,好啦,妹妹我今晚就讓皇上去德妃那裡好吧?~”我像哄小孩子一般哄著皇后。不過她也說得沒錯,皇上留宿永晴宮將近十天了,不給德妃點陽光,她怎麼能給我們“燦爛”呢。
只是,突然覺得這樣對顏凜好殘忍。我怎麼可以這麼對他,要他努力疼愛她,就為了除去她?!
為了仇恨,連自己愛的人也是可以利用的麼……
看出了我的不忍和矛盾,皇后雙手握著我的手,堅定地對我說:“德妃一日不除去,皇上就算以後再有皇嗣,都會被害死。妹妹不願意讓皇上傷這次的心,卻捨得讓他以後每次都難過嗎?而且,妹妹莫要忘記了,你是晴公主的母妃,難道忘記了自己是要給晴公主報仇的嗎?”
我抬眼望著皇后,半響後點了點頭。
失魂地走出福樂宮,沒聽到皇后那一聲嘆息,也沒看到她眼眸裡一瞬而逝的狠毒。
心裡一片空白,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天羨宮。(呃,不要誤會……不是說靜如在皇宮這麼久都不認得路,而是從福樂宮回永晴宮本來就是會經過天羨宮……除非是繞路或走小路……)
抬頭看了一眼天羨宮三個金燦燦的大字,嘴角揚著,抬腳走了進去。
示意侍衛不用行禮,我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御書房。顏凜正埋頭看奏摺,他穿著天藍色薄袍,整個人很寧靜很清涼的感覺。屋子裡放著兩座小冰山,叮咚的滴水聲顯得屋內更安靜。
我走過去拿起蒲扇給顏凜扇風。他以為是宮女,頭也沒抬。
我站在他側後面,看著他批奏摺時微皺的眉頭,再看那奏摺,原來是彈劾右相的門生關於今載收放糧種的問題。
呵,左相他們已經有所行動了。現在量的積累,加上稍後德妃那條導火線,最後便會有質的飛躍——右相倒臺。可是,這些卻已經不是我要報仇的初衷了……
“凜。”我輕喚了顏凜一聲。然後就看到他驚喜地看著我。
我對他暖暖地笑了笑,走到他身後替他按摩起太陽穴。“休息會兒吧。”
“嗯。”他靠在椅背上,舒服地閉上眼睛,任我給他按摩。
“如兒,以後,都這樣關心朕可好?”許久後顏凜睜開眼睛這樣問。語氣裡帶著濃重的疲憊。
以後麼……我一時語塞,我連自己都不知道未來是個什麼概念,該怎麼許你個“以後”?……
我把手圈在顏凜身前,頭輕輕靠在他肩膀。“凜”我輕聲叫著。原來在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真的只能喚他名字。怪不得以前顏凜經常在我問話的時候叫我“如兒”,卻不再說別的。
晚飯後顏凜握著我的手畫畫。很神奇,不用看著我都能畫出我,而且幾乎是一氣呵成,想都不用想的。一個淡黃衣裙的女子坐在湖邊的欄杆上望著面前的大片荷塘,畫的是側面,卻依舊能看見那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風。
“怎麼荷塘裡沒有花的?”我記得我每次坐在欄杆上看的都是荷花,但是他卻偏偏沒畫荷花。
“知道閉月羞花嗎?朕的如兒就是那羞花之人。”凜笑著在我耳邊吹氣,繼而在我臉頰輕輕啄了一口。
很輕佻的話語,可是若出自自己喜歡的人口中,便成了蜜糖。
我咯咯地笑著,“也是,若把滿池荷花畫出來,估計就沒人看那畫中人了。”
顏凜輕捏了我的手一下,“你呀……”
我轉過身,抱著顏凜,閉上眼,恣意地吸取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兒。
“皇上今晚去德妃娘娘那裡吧……”叫他皇上,不叫他顏凜。因為顏凜是我的,皇上是後宮裡N個人的。我說得很小聲,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不想他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