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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
幸虧她今天穿的是牛仔褲,所以外褲上看不出什麼痕跡。她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事,那會讓她收生羞恥,難以自抑。
等一切都收拾好以後,秦秣便躺回床上休息。她的小腹一直都在犯疼,不過比剛開始的時候已經好過太多,她蓋著被子,先是胡思亂想,後來睏意漸漸上頭,人又迷糊起來。
半睡半醒間,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她驚醒。
秦秣捂著心口從床上坐起,那敲門聲一聲急過一聲,催得她心煩意亂,連忙高呼:“別敲了!”
敲門聲頓停。
猶帶著幾分被打擾的鬱氣,秦秣迷迷糊糊地拖著腿走到門邊,然後猛地將門拉開,嘀嘀咕咕地訓人:“敲得那麼急,真沒修養真沒修養!”
話音吐得極快,等秦秣收了聲,才抬頭看清門外站著的是方澈。他的臉上彷彿還殘餘著來不及收回的焦急與錯愕,令秦秣一看之下,也是愣了。
方澈輕輕撥出一口氣,空著的那隻手攬住秦秣雙肩,直帶她往寢室裡走。
“還能教訓人,看來你精神不錯。”方澈的聲音裡透著幾分難得的揶揄,他扶著秦秣在她床上坐下;然後才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地上。那是一個十幾厘米長方的郵寄紙箱包裹和一個大保溫杯。
“你……”秦秣腦袋裡的疼痛仍未完全消去,人就顯得比平常格外呆滯些,“怎麼又來了?”
方澈見她呆頭呆腦的樣子,忍不住就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你做什麼?”秦秣腰肢軟軟地坐著,人又控制不住地往床架那邊倒去。她見來人是方澈,那鬱氣自然就消了,心底帶著幾分安詳,睡意又湧上頭。
方澈連忙坐到秦秣旁邊,將她整個身子攬過來,幫她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讓她靠著。
“怎麼這樣犯困?是不是感冒了”方澈擔憂地低語,話語裡有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到的深深溫柔。他又將手覆到秦秣額頭上,不知不覺間,那細膩溫暖的觸感讓他手心流連,來回輕撫,遲遲不肯離去。
“昨夜一宿未曾睡好,自然睏乏。”秦秣迷糊間講話卻文半白,愈發彆扭,“我要睡覺,唔,讓開讓開,我要睡覺……”
方澈低嘆一聲,輕扶她柔軟的頭髮,柔聲哄道:“秣秣聽話,先吃點東西,墊了肚子再睡,不然你空著胃睡覺,會很難受的。”
秦秣反手拍開他的手,不耐煩地嘟囔:“別吵!”
卷二:燦爛時節誰煮酒 四十二回:糖玉
中秋過後,天氣漸涼。
空氣中微微的寒意讓秦秣忍不住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方澈看著覺得好笑,伸手就捏住她的鼻子,低聲做恐嚇狀:“白痴!還敢不吃東西就睡覺嗎?”
秦秣連忙撥開他的手,一把搶過他另一隻手裡的保溫杯,然後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裡面的粥。她計程車族禮教是深刻到骨子裡的,即便是在如此頭疼犯困的時候,即便她的坐姿正軟綿得不像話,她這喝粥的動作卻反倒更顯得慵懶優雅。
方澈從沒見過這樣的秦秣,這一瞬間,他恍惚覺得這個女孩其實離他很遠。
她不只是那個會在噪雜小路上為一支棉花糖而計較糾纏的小女孩,她也不只是那個會在雷雨天為一隻小土狗而衝進公路上的傻姑娘,她更加不只是那個會被晚霞染紅半邊臉頰山中人。山風靜謐的時候,她笑他是“皮猴子”,於是在方澈的心底,有種感覺豁然明朗。
人人都說方澈脾氣古怪,可是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誰又知道他真正的心思是什麼?
他驀然低嘆,耐心地等著秦秣將粥喝完,然後拿開保溫杯,問她要不要躺下。
“當然要,這不是廢話麼!” 秦秣吃吃地笑,眼神迷離,然後一頭載倒在方澈身上。
她一手拍向床沿,高聲大唱,曲調古雅疏狂,彷彿長歌當哭:“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方澈的手微微動了一下,終究還是垂在身側,他抬眼,目光卻如冰魄寒流,悠悠之間,不知流向何處。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秦秣唱完之後,又直起腰,大笑,“方兄,我欲踏歌縱酒,奈何時不我與!”
方澈輕嘆一聲,抬手拍拍秦秣的肩膀,柔聲道:“你睡吧。”
秦秣於是伸手揉揉眼睛,鑽進被子裡,然後低低一笑,竟極為乖巧地閉上眼睛,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寢室門半關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