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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澈竟然露出了誠懇的表情,謙謙和和地道:“陳阿姨,秦秣的腳扭傷了,行動不便。她的宿舍在五樓,一個人很難上去。我家跟秦秣家是鄰居,長輩們都要求我在學校裡好好照顧她,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送她回寢室。”
陳阿姨臉色稍緩,方澈長相俊秀清朗,像他這樣的少年,這樣誠懇謙和又條理清晰地說話,真是讓人拒絕不起來。
“這樣啊。”陳阿姨略一猶豫,有些懷疑道,“你們這一大清早的是從哪裡來?”
方澈又很耐心細緻地回答:“我們早上在漱風亭那邊讀書,秦秣不小心扭了腳。剛才醫務室的周醫生還給她開了病假條,你看看。”他說著話從秦秣的藥袋子裡拿出周欣開的病休證明遞給陳阿姨。
陳阿姨仔細看過,臉上終於露出笑容,看方澈的眼神也變得越發慈和親切,很顯然,在她心中已經將方澈劃上了好孩子的等號。
“那你扶她上去吧。”她將假條遞還給方澈,記錄上秦秣與方澈的班級姓名後,終於大開方便之門,末了還囑咐道:“上樓的時候小心點,別在上面逗留,趕緊下來!”
方澈認認真真地應是,一直到他扶著秦秣走過兩層樓梯,秦秣才彷彿剛認識他般,訝然道:“方澈,你居然有這一面,我本來還擔心你的人際交往呢。沒想到你條理清晰,腦子挺好使的啊。”
“只有你才是笨蛋,我本來就很聰明。”方澈的表情又冷了下來,那嘴胡話直叫秦秣徹底無言,“你沒聽說過跟人交流的最高境界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嗎?你之所以總覺得我說話有問題,那其實是因為你理解力有問題,我為了將就你,也就只好委屈自己了。”
秦秣側過頭,就只見到方澈一臉的大義凜然,彷彿他果然受了天大的委屈。
於是秦秣恍然,原來方澈才是睜眼說 瞎話的絕頂高手,他那臉皮厚度,已經遠遠脫離正常人的理解範疇了。
方澈昂頭間,眼睛微眯,掩下自己在那一瞬間沒能控制住的複雜心緒。
上到五樓以後,兩人在宿舍門前的長廊上慢慢往前走,有幾個女孩衣裳不整地開門從宿舍裡走出,一見到方澈,又驚叫著返回宿舍,然後砰地大力關門。
秦秣憋著笑道:“方澈,陳阿姨應該要陪同上樓來監督你才是,看吧,你剛才那一眼佔了多少便宜?”
方澈低頭垂目,淡淡道:“不用她來監督,有你監督就夠了。”
“我?”秦秣終於忍不住低笑出聲,她本來是想大笑的,不過怕吵到其她人,還是儘量壓抑。未完的話她沒說出口,也不便說出口。
如果由她來監督方澈,那誰來監督她?
從本質上來說,秦秣才是女生群中最危險的投機分子。
雖然她今天格外真切地認識到了男女之別,也更加熄了去禍害別家女子的心思,但她仍然不敢保證自己的自制力更夠堅持到什麼程度。不動心和遊刃有餘只是因為沒遇到真正上眼的罷了,如果真有那樣一個女子,足夠讓秦秣心跳加速,瘋狂燃燒起自己所有的熱情,那麼,她能剋制住自己不去靠近嗎?
她只敢保證自己不再遊戲,但她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動心。
如果遊戲花叢是一種罪過,那麼,她若專一?
未來的一切都是秦秣所不能預料的。或許有一天她會攜起另一個女子的手一直走到天涯盡頭,彌補掉前世始終沒有真心的遺憾;也許到最後她仍然會一直都是一個人,事業為先,孤獨終老;也許,她終將泯然眾人,忘卻前生,在時光的侵蝕下走完所有普通女人通常必經的一切。
清晨的秋風帶著些許寒意,小腹間隱隱地疼痛無時不提醒著秦秣她此刻正經歷著什麼。身邊方澈的氣息微澀,像那高高柿子樹上剛剛墜下的柿果,讓秦秣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一直到許多年以後,偶然憶起這段微青時光所放縱的思緒,秦秣才算明白,什麼是真正的不可預料。
寢室的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開門的是王子毓。當她看到秦秣身邊的方澈時,眼中暖意閃過一抹意味莫名的複雜光芒。然後她眯起眼睛,勾唇微笑:“秣秣,你出去怎麼不叫我?”
秦秣輕蹙眉,忽然將手伸向王子毓,抓住她柔滑的手掌,輕笑著彎起眼睛道:“我怕你沒睡足,特意不叫你。”
“秣秣?”王子毓身後又響起陳燕珊猶帶睡意的聲音,“你出去啦?”
“我回來了。”秦秣轉回頭面對方澈,向他示意,“笨蛋,你還不走?”
方澈在見到王子毓的時候,臉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