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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元帥暴斃?夕蓮一時反應不及,天真地問:“攝政王調動御林軍做什麼?”
“盧元帥意圖行刺太皇太后,反被誅了。攝政王恐怕是要逼宮了!”
夕蓮懵懵望著明公公問:“那……我們怎麼辦?”
香爐嫋嫋升起的輕煙,就像蒙在她心上的恐慌,不斷波動,停不下來。沒留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盧予淳已經帶人衝了進來。夕蓮抱著曦兒,帶著殘留的一絲希望,喃喃喊了句:“予淳哥哥……”
他的目光憤怒如刀尖,要狠狠剖開她的肌理一般。
夕蓮開始膽顫,殿內的氣氛,好似山雨欲來,不、應該是一場暴風驟雨。
她無法窺破他從前溫情的眼眸如今是怎樣的冷絕。他魅惑不羈的微笑還淺淺縈在她心頭,何時就成了這樣一副不容違逆的神情?不,這不是她的予淳哥哥。她瞥了眼予淳身邊內侍端著的藥碗,極力吞嚥下恐懼,對他粲然一笑:“予淳哥哥這是來做什麼?”
盧予淳痛絕的目光,密密匝匝灑在夕蓮身上。他只說了一句話:“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身後的侍衛一湧而上,在一片吵嚷哭喊中,他閉目回想萬頃煙波、碧澈池水、似火夕蓮,想起上元燈火、車如流水馬如龍,她濃豔的顏色、跳躍如火一般熱烈……
曦兒在掠搶中慼慼啼哭,夕蓮盯著那碗漸漸逼近的濃黑湯藥,近乎絕望。這樣一個豔陽天,她要怎樣說服自己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突然撲過去朝盧予淳跪下,拽著他的袍角小聲哀求:“夕蓮從沒求過誰,予淳哥哥,放過曦兒、放過我的孩子。夕蓮求求你,哥哥……”
熱淚滾落一地,憶起兒時,她拖著予淳的衣襬央求他給她做紙鳶,他總是毫不猶豫答應的。他現在也一定會答應的。視線朦朧,她卻執拗地仰著頭,嘴裡一直念著:“放了他,予淳哥哥,夕蓮很難過……為什麼這樣對我……”
盧予淳始終緊閉雙目、置若罔聞。耳旁夕蓮嬌弱的央求聲被堵住,不一會轉成劇烈的咳嗽,他微微睜開眼,見夕蓮發瘋似的推了灌藥的內侍一把,瓷碗跌落,在地上砸得粉碎,月白的碎渣釉面,閃爍著尖利的光芒。
藥效發作得如此快,夕蓮緊緊蜷縮在地上,身子不斷抽搐,腹中似是被捅了幾刀,摧肝裂膽的痛。她滿面淚痕,口裡仍然在喊著:“放了曦兒……還給我……予淳哥哥、求你放了他……”
她身下涔出的血源源不絕,盧予淳退開兩步,目光呆滯。
夕蓮面色煞白,下腹利痛,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在求生,他不願意離開母親的懷抱。可是他不知道,這樣一個沒用的母親,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她渾身痙攣,意識陷入一片混沌。
盧予淳發瘋似的衝了過去將她撈了起來,緊緊擁在懷裡,朝一旁淚眼婆娑的錦秋吼道:“哭什麼!還不快傳太醫!”
夕蓮昏厥之前最後唸了句:“曦兒……哥哥,別傷害他!”
室內縈繞滿滿的藥味,水汽濛濛。昭顏坐在案前,額前兩縷溼漉漉的發無意垂下,拂過眉尾。水跡沾在眉毛上,昏黃的燭光中卻顯得流光溢彩、眉目動人。鄔雲姬不由看呆了,直到覺得燙手,才反應過來,趕緊放下湯藥。
昭顏接過她手上的一撮圓滾滾的黑豆,禁不住後怕。就是這些東西,藏在他身體裡十年了。
“蠱毒暫時清除了,喝了這碗藥,你就沒事了!”
昭顏端起藥,又停下來問:“你的傷口沒事吧?竟要取你的血來醫治我,過意不去。”他說出如此順暢的話語,自己反倒有幾分羞澀。從前喉嚨裡總是含糊不清,加上極少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帶點沙,不似別人那樣鏗鏘或清悅。
鄔雲姬卻覺得極好聽,沙沙的、柔柔的,像細細的黃沙、甚至是能讓人淪陷的流沙。她習慣性捋著耳邊的髮絲淺笑:“沒事,不過幾滴血而已!公子,病好了,是不是該回去和夫人團聚?”
昭顏怔了怔,仰頭將藥一飲而盡。他是要回去了,只是……
鄔雲姬猛地站起身高喊:“誰整天在那偷偷摸摸?!”
昭顏疑惑,探身看了看,月色下除了顧曜蹲在那裡種什麼東西,他的人都出去辦事了。看來從前鄔雲姬老說有人跟著她並不是他的人,那人是何居心?“雲姬,村裡的人都互相熟識,如有外來人,應當很容易分辨,我去找村長打聽一下,最近可來了外人。”
“除了你們,應該沒人了。”鄔雲姬歪著腦袋,黑眼珠在細長眼眶裡滴溜溜轉了幾圈,“不過,確實是從你們來了之後,才老有人跟著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