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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俠神情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京滬警備司令部的確獎了兩千法幣,不過給淞滬警備司令部還有總團部截留了大半,發到十九大隊手裡便只剩下五百法幣了,楊虎和吉章簡倒也不是有意要剋扣,更不是貪墨,而是上海保安總團以及上海警察總隊的經費的確緊張。
“行了老曹,能剩下五百法幣就不錯了,按統計出來的戰功,給弟兄們分了吧。”徐十九倒沒怎麼在意,其實他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十九大隊在上海保安總團就是後孃養的,武器裝備最差,軍餉基本沒有,若不是時局緊張,就連兵員都不可能給他補足。
“阿九,希望你能理解楊司令,他也有難處……”朱俠斟酌著想要解釋。
“行了,老朱你就別再解釋了,自打來到上海你們就一直這麼對待我,我有過一句怨言麼?”徐十九笑笑,又表情嚴肅地說道,“還是那句話,弟兄們來到上海,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抵禦小日本的,不是來享福的。”
“好兄弟。”朱俠拍拍徐十九的肩膀,不再多說了。
一轉身,徐十九忽然留意到上午那一家三口居然還在,便將二瓜叫到跟前,又指了指紋絲不動站在青天白日旗下的青年學生,問道:“二瓜,他怎麼還沒走?”
“可不是咋的?”二瓜苦著臉道,“從上午到現在,他就一直這麼站著。”
那對中年夫婦又迎上前來向著徐十九、朱俠連連鞠躬,滿面愧疚地道:“兩位長官,真是對不住,給你們添麻煩了。”
朱俠道:“兩位老人家,這孩子是不是受啥刺激了?”
“唉,造孽啊。”中年婦女便帶著哭腔說道,“這都是日本人造的孽呀。”
中年男子也抹了抹溢位眼眶的淚水,絮絮叼叼地說道:“六月底學校剛放暑假,宋哲元就搞了個什麼學生兵訓練團,召集了1500多學生到南苑軍訓,結果才訓練沒幾天,日本人就打過來了,可憐這些孩子,頭天晚上才剛領到槍,轉天就跟日本人幹上了……”
說到這裡,中年男子便哽咽著再說不下去,中年婦女又接著說道:“1500多個孩子,全都是大中學生,最大的也才十**歲,最小的還只有十五六歲,又哪裡拼得過日本兵喲,一仗下來,就活了六七個,我家同文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就成這樣了。”
朱俠、二瓜再轉頭望向那學生時,眼神就有些變了,他們還真沒想到,這個痴痴呆呆的學生娃竟然也是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老兵”!
徐十九說道:“兩位老人家,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許我能治好他的失魂症。”
中年婦女一聽這話便要屈膝往地上跪,徐十九趕緊伸手攙住,中年女子掙扎著還要往地下跪,一邊泣不成聲道:“這位長官,您若是能把我家同文治好,那您就是我們老舒家的大恩人,請無論如何讓我給您叩個頭吧。”
旁邊中年男子雖沒有下跪的意思,卻也是唏噓不已。
“別,大嬸你千萬別。”徐十九攙住中年婦女,道,“您若再跪,那我就不管了。”
中年婦女這才站了起來,徐十九又道:“大叔,大嬸,我有個兵,頭一回上戰場就趕上了江灣血戰,鬼子一通炮擊,他們營幾百號人眨眼間沒了,就活了他一個,下來後就變成了令公子這樣,整整半個月沒說一句話。”
“後來呢,後來那個兵怎麼樣了?”中年夫婦急切地問,朱俠、二瓜也把目光投向了徐十九,急切地想知道那個兵後來的情形。
“後來廟行再戰,他跟著我們連迂迴敵後摧毀了日軍的炮兵陣地,望著漫天飛卷的烈焰以及撒得到處都是的大炮零件,那個兵就自己好了,而且到現在都還好好的。”徐十九說此一頓,又扭頭對著操場大喝道,“瘋子,高瘋子!”
高瘋子大步跑上前來,又挺身立正道:“有!”
“兩位老人家,就是他。”徐十九指了指高瘋子,又道,“那是民國21年的事了,到現在都已經五年多了。”
中年夫婦看看高瘋子,又滿臉希冀地道:“長官,這麼說我家同文的病真能治好?”
“有很大的希望治好。”徐十九點了點頭,又道,“不過也有危險,因為我得把他帶到戰場上,他是在戰場上受的刺激,要想痊癒還得到戰場上想轍,然而在戰場上,誰也無法絕對保證他的安全,所以……”
中年婦女聞言有些失望,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中年男子卻唏噓不已道:“同文是在戰場上丟掉的魂,也只有從戰場上才能找回自己的魂,夫人,就讓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