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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十里八鄉不少人家給他說親的,他都相不中呢!去年春,姜家村那個員外都想把女兒許給先生,先生也給拒絕了呢!”
蘇簾睏意上來,難免語氣有些不耐煩:“王嫫,你想說什麼便說,別繞彎子!”
王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夫人可別怪我瞎操心!只是……您這麼年輕,若是一個守著,孤零零的,未免也太可惜了去!”
蘇簾頓時明白了王嫫的意思——王嫫居然是想要做媒婆了!蘇簾不禁傻了眼。
王嫫嘆了口氣,徐徐道:“奴婢記得,再過三個月,您的先夫之喪便滿二十七個月了!左右您上頭也沒有公婆阻攔,旁人愛說閒話就讓他們說唄!何苦苦了自己一輩子?何先生今年才二十七,正是大有可為的年紀。奴婢瞧著,他對夫人您很是上心呢!”
看著王嫫嘮嘮叨叨一副要把她嫁出去的樣子,蘇簾無奈極了,只得急忙打斷她的話:“別胡說八道!統共不過才見了三回面……”
“夫人,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麼好的男人,錯過了實在太可惜了!”王嫫諄諄勸道。
蘇簾頭大如鬥,只得自貶道:“人家是讀書人,哪裡看得上我一個未亡人?”他不是連個員外女兒都瞧不上嗎?眼光只怕高得很,而且這個時代讀書人也都迂腐得很!哪裡肯娶寡婦為妻呢?!
王嫫一聽,也有些犯了猶豫,囁嚅著半晌說不出話來。
蘇簾看王嫫不言,便倒頭睡在榻上,轉眼就迷糊著了。
“夫人……”王嫫猶猶豫豫開口,“要不……我明兒私底下替您先悄悄去問問?”
“嗯……”蘇簾已經呼吸均勻了,鼻孔微微發出輕哼。
王嫫卻自以為得了應允,歡歡喜喜地去做晚膳了!
傍晚天擦黑的時候,四嫚才進屋來喚蘇簾起床,說是晚飯做好了,蘇簾困怏怏地,只起來胡亂扒了幾口,便脫了衣裳,去裡頭拔步床上睡著了。美人榻到底窄小,睡得都不怎麼安穩,還是寬大的拔步床舒服——可偏偏這個時代的規矩,白天是不能睡在拔步床上的。
翌日大清早,睡飽了,果然舒服極了!蘇簾起來穿衣洗漱,四嫚端了早點進屋:一碗熱騰騰新磨的豆漿,奶白透著豆香;一籠白菜肉餡的燒麥,肉香撲鼻,配上一小碟子醋沾著吃,味道太正了!王嫫的手藝,是一日比一日對蘇簾的胃口了!
蘇簾吃得歡實,四嫚卻在一旁嘴巴嘮叨地歡實:“夫人,何先生是個大好人呢!我弟弟虎子又笨又淘氣,自從去讀了書,便懂事多了!先生是有大學問的人,連縣丞周老爺都要推薦他去參加什麼博學鴻詞科呢!將來何先生十有八九是要做官老爺的!夫人趁著他還沒發跡,嫁過去,那就是共患過難的夫妻!”
蘇簾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只得三下五除二**光了燒麥,咕嘟咕嘟喝乾了豆漿,叫四嫚收拾東西去刷碗!免得她閒著沒事兒幹,拿她八卦不休!!
四嫚忙完了回來,又是一副要嘮叨的架勢,蘇簾立刻問:“王嫫呢?怎不見她?”
四嫚笑呵呵,一副曖昧的樣子:“我娘有事兒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蘇簾剛想深問,只是這人不禁惦記也不禁嘮叨,只見王嫫氣喘吁吁,不知剛從哪兒跑回來,打了簾子進來,她笑容像裂開了嘴兒的石榴,“夫人大喜啊!何先生果然是對您中意的!!”
“什、什麼?!”蘇簾頓時嘴巴有些結巴了!
王嫫大步靠近跟前,賀喜道:“我方才去了幼安書院,親自私底下問了何先生,何先生說了,只要您不嫌棄他是個窮酸書生,她願意等您守足夫孝,便叫媒婆上門提親!”
四嫚一聽,頓時歡喜地幾乎蹦了起來:“太好了,恭喜夫人!賀喜夫人!”
咔吧——蘇簾的下巴掉在地上了。
蘇簾氣得跺腳:“王嫫,你怎麼能行自作主張去給我說親呢?!!”
王嫫愣了,“夫人,你昨兒可是自己答允的。”
“我什麼時候答允了?!!”蘇簾咆哮道。
蘇簾氣得肺都要炸了,開什麼國際玩笑?!她,嫁給何遠濁?!這簡直是作死!老天爺,不要玩我了!!蘇簾恨不得對著老天豎一箇中指!!
半晌,王嫫雖然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卻急忙安慰道:“夫人,您先莫生氣。您想想何先生這個人,哪兒哪兒都好,這麼好的姻緣,您乾脆應了就是了。”
“我——”蘇簾氣得想磨牙,這叫什麼事兒啊!
四嫚也插嘴道:“夫人,您是雖然年輕,到底是寡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