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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問:“太醫呢?!”
小伍子跪著回話道:“四阿哥救上來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太醫都已經去了鹹暢閣了。”
蘇簾忙接過薑湯來,好聲哄著兒子喝,“喝了暖暖的薑湯,再發個汗,明天肯定又是活蹦亂跳的。”
被蘇簾半哄半逼迫著。小猴子才捏著鼻子喝完了著滿滿一大海碗的薑湯。喝了之後,蘇簾見他有些昏沉,只覺得小猴子是累了,便叫他躺下睡覺。
小伍子、小萬子二人,這才把事情發生的經過一一贅述:傍晚時分,小猴子和四阿哥在書房外分道揚鑣,小猴子是打算去澹泊敬誠殿找蘇簾的,可是剛走出沒多遠,便聽見四阿哥近身伺候的小太監小黎子驚呼說四阿哥落水了,因傍晚正是行宮內侍衛換班的時候,鏡湖附近的巡邏侍衛才剛剛離開,而太監又絕大部分不會水,主子落水了,也救不得,只能四處呼救。
小猴子記得四哥對他的諸多照拂,立刻便奔跑去鏡湖,看到四阿哥直直往下墜,他二話不說,脫了靴子便跳進了冰冷的湖水中。他一頭熱的意氣行為,到底太冒險了,他才六歲,把一個八歲大已經意識不清的落水者拖上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拖著四阿哥遊了半路,小猴子幾乎力竭,好在靠近岸邊的時候,水已經淺了,小伍子、小萬子等人忙淌下去接應,這才把兩位阿哥給拉了上來。
蘇簾又問,四阿哥是怎麼落水的,二人均搖頭說不清楚。
身後已經傳來兒子均勻的鼻鼾聲,蘇簾長長吐出一口氣,這大起大落,心臟還真有些受不了。回頭看著兒子紅通通的小臉,蘇簾又囑咐定時換入溫熱的湯婆子,又叮囑太監保姆守候著。小猴子無礙,只是四阿哥不知怎麼樣了,聽著小伍子和小萬子的語氣,怕是形勢不妙。
又起身去鹹暢閣,夜間的行宮一片靜謐,有蟲兒窸窸窣窣的鳴叫,蘇簾心慢慢沉靜下來,四阿哥的性子是極穩妥的,怎麼會忽然就落水了?而且還是在侍衛換班、哈哈珠子離宮的時候。心中有不妙的猜測,漸漸蔓延。
鹹暢閣內,也是一片忙碌,太監宮女忙做一團,個個都像沒頭蒼蠅一般。
蘇簾沒有從中找出德妃的身影,便忙問:“德妃還沒來嗎?”
四阿哥近身的小太監小盛子回話道:“已經派人去稟報了,德妃娘娘今兒在太皇太后身邊侍疾,莊和宮路途遙遠,怕是需些時候。”
蘇簾暗暗點頭,四妃輪流侍疾,今兒恰好是德妃……且這個時辰,莊和宮怕是已經落鑰了,太皇太后病臥在床,這宮門還指不定能不能敲開呢!
長長吐出一口氣,蘇簾定下心神,忙掀開簾子進了裡頭寢室,香色的帷帳勾起,厚厚的蔚藍色雙魚妝花緞面料的棉被蓋在他身上,一張尚且稚嫩的小臉紅得有些嚇人。蘇簾坐在床榻旁邊的繡墩上,用手背輕輕觸了一下四阿哥的臉頰,果然已經燙得嚇人了。
小盛子一副急得都快哭了的樣子,聲音發顫道:“這可怎麼辦,太醫怎麼還不來呀!”太醫院距離阿哥們的住處有些遠,的確需些時辰。
一位四十來歲的嬤嬤,姓蔣氏,是四阿哥的乳母,她眼圈發紅,遞了一塊浸潤得冷溼的軟緞錦帕,蘇簾接過來,換下四阿哥額頭上那塊已經被燙熱了的溼帕子,道:“光這樣可不行!”再這麼燒下去,可是會要人命的!
蘇簾咬咬牙,伸手便掀開了四阿哥身上蓋著那厚厚的棉被。
蔣嬤嬤急忙阻攔,蘇簾堅定地吩咐道:“去取燒酒來!”
蔣嬤嬤一聽,便明白了,渾身擦酒來降溫,是民間的土法子,蔣嬤嬤進*府前也曾經給自己的小女兒這樣降溫過,雖然簡單,卻十分有效。
蘇簾七手八腳忙把四阿哥一身的衣裳給脫了,顧不得許多,便坐在床畔,將身體軟綿的他摟在懷裡,如同懷裡抱了一塊熱炭。高燒中的人,本能地貪涼,蘇簾頂著夜裡冷霧而來,衣服上也沾了涼氣。四阿哥蠕動著身子,在蘇簾懷中磨蹭著,貪求涼意。
他的聲音已經乾澀地沙啞,乾裂的嘴唇中喃喃著:“額娘、額娘……”
蘇簾心中柔軟處如被擊倒,雖然她不知道四阿哥叫的是德妃還是佟皇貴妃。
蔣嬤嬤好不容易尋來了白酒,蘇簾忙酒、水一比一兌好,然後用柔軟的帕子沾滿,仔仔細細擦在四阿哥的四肢、後背、腋下、額頭等重點地方,避開肚子,省得降了溫反而著了涼,如此一遍遍擦拭,不厭其煩,果然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體溫已經降了下來,渾身的燒紅色也淡了下去,雖然觸控著還有一點點低燒,但想來已經沒有大礙了。
蘇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