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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們倒是記住了那些拍馬屁的人,拍馬屁倒是一門學問,只是我怎麼也學不會。我也有我新的老師,比如教父,他給了我很多啟發,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這次我聽了他的建議,把禮物送出去那天,我意外遇到了張小敏,她也提著一盒月餅,看見我後,臉紅紅的,我心裡說,小樣兒,你也知道臉紅啊。反正當時我已經送出去了,我就盯著她看,好像我自己沒有送過一樣。
其實我在敲那個院長助理的門時也猶豫了半天,心想我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不過一年前那次競爭獎學金的慘痛教訓告訴我,生活就像強姦,如果不能反抗,就閉上眼睛享受。別人都送,我不送,死的就是我。
保送名單張榜出來是在9月30號,一共推薦十二名免試研究生,其中四名,都有某某、某某某、何天、張小敏屬校際交流。
探花郎被張小敏擠掉了,看榜的時候,那個探花郎站在那兒,踮著腳看了半天,又把眼鏡拿下來擦了擦,又看了半天,嘴裡喃喃地說,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想起李寧的廣告,一切皆有可能,心裡突然想過去安慰安慰他,同時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拿到名額後,我火速和蘇果取得聯絡讓她幫我弄到計算機學院的導師名單並且問好了上一屆研究生哪個導師最好最慈祥哪個導師給的錢最多,隨後上網下載了武漢X大的保研申請表,寄回給了武漢X大計算機學院,然後就每天上網和教父銳哥胡聊,教父總要我過去,我說這邊保研一搞定我就去。
10月15日,武漢X大計算機學院親愛的老師發來了電子郵件,通知我去面試。
在火車站曾美麗和肖翎都來送我,我對肖翎施暴了一下,他疼得咬著牙說沒考上就別回來了。我說,那是當然的了。曾美麗這次有點傷感,說,何天哥,你和肖翎哥都要出去了,長沙就剩下我一個人了,你們以後要多回長沙來玩啊。我也和她擁抱了一下,颳了刮她的鼻子,說,哥哥會常回來找你喝酒的。
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秘密,肖翎在的時候曾美麗特別淑女。
火車要開了,曾美麗和肖翎還捨不得走,我背過頭去,不敢看這樣煽情的場面,嘴裡哼著任賢齊的《再見黃鶴樓》——長沙的列車帶著我離開了你一段段的越過卻不留痕跡眼中藏著我欠你的淚滴望著你漸漸消失的身影……不過想想不對啊,應該說,見面吧黃鶴樓才對,於是我改口唱起:再見嶽麓山再見張小敏再見段可儀。
2003年10月一趟北上的列車像一隻美麗的飛鳥承載著我的夢想,穿過麥田,穿過原野,穿過城市的迷離燈火,穿過曾經成長的悸痛,到那個城市找到曾經熟悉的愛情。火車沿著湘江向北開去,左邊是奔騰北去的江水,右邊是不斷後退的村莊、樹木、田野。我心裡突然湧起一些不能名狀的悲壯,我自己也說不清,記得我剛來的時候,做夢都想要離開那裡,可一旦真正要離開了,卻又有點留戀。
拜託,為什麼我一上火車就傷感。完了,我又開始回憶了。
小時候我家不遠有條鐵軌,我就特別喜歡在楊花飛舞的季節踏著鐵軌,和夥伴一起向遠處出發,那個時候,我總想知道,這長長的軌道有沒有盡頭。有一次,我和燕子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軌道的盡頭,我們帶上了水和麵包,開始跋涉,走到累得走不動的時候,我們悲哀地發現,那像臥倒的梯子一樣的軌道仍然伸向遙遠的遠方,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天快黑了,晚風把鐵軌周圍的草木吹得瑟瑟作響,好像在嘲笑我們幼稚的夢想。
從那以後,我就不可救藥地愛上了坐火車旅行,我依然執著地想看看這鐵軌的盡頭,是不是一直通到大海邊,還是通到天山下,是不是那就是傳說中天荒地老的地方。
初三畢業的時候,一個人坐火車去黃山,隨身聽里正好聽著蘇有朋的歌:我那穿過風花雪月的年少,我那馱著歲月的揹包,我的青春夢裡,落花知多少,寂寞旅途誰明瞭?曾經為你痴狂多少淚和笑,曾經無怨無悔的浪潮,我的流浪路上幾多雲和樹,只有揹包陪著我奔跑。
當時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我反覆地哼著那兩句,我的青春夢裡,落花知多少,寂寞旅途誰明瞭?曾經為你痴狂多少淚和笑,曾經無怨無悔的浪潮。心裡想著,如果蘇果和我一起去黃山該多好,我的旅途肯定不再寂寞,而是灑滿一路的歡笑。
火車開過了洞庭湖,向長江開去,我開啟我心愛的adidas的揹包,拿出一本計算機網路開始看起來,據說還要筆試這門課。我要把傷感收起來,積蓄到春風得意馬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