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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接下來你若看到什麼不應該發生的事,得把它們統統忘掉,聽見沒有?”她咬著牙說,其實整個意外之中最害怕的是她,那雙腳早就軟得跟棉花沒兩樣了。
“什麼?”
“我是說,不管你接下來看到什麼,立刻忘記,否則殺你全家……”不行,撐不住了,她的身子開始搖晃。
“喂,你的樣子不太對勁,你——”
他還沒說完,砰,她整個人便倒了下去,幸虧他眼明手快扶得及時,否則她是傷上加傷了。
穆康見她嬌顏慘白,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敢情她早就怕得快昏倒了,卻好面子地強撐著……拜託,像她這樣逞強的姑娘,他還真是頭一回見。
他立刻把她抱起來,跑回雪堡。
她的身子很輕,因為神仙配的關係,尚未發育完全,像稚嫩的、含苞欲放的桃花——不對,她應該是仙人掌,桃花沒有刺,不像她,明明身子裡藏了一顆柔軟的心,卻總是嘴利如刀,處處不饒人。
但避開了刺,那份溫柔又美麗得醉人。
穆康回想她撲向廢井救人的情況,心微微一縮。
誰說她對趙天源不好,整欺負他?關鍵時,她可以為他付出性命。
這丫頭只是脾氣彆扭,外表好強、死不服輸,其實她很嬌柔、很需要保護,不是嗎?
他想像天殘地缺大鬧雪堡的那段時間,她一個娃兒卻得日夜保護傻傻的趙天源,讓他安全健康地長這麼大,付出的心血有多少?
穆康反省自己,他是不是被某些外在的假象矇蔽了心靈?所以才會一直忽視她的美好。
他送她進閨房,她身上的血染在他掌間,早就幹了,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腥味。
這並不溫暖,可是他的心卻咚咚、咚咚的,失序地跳動著。
沙堡主和夫人都來了,他們見女兒直的出門,卻橫著被抬進來,嚇得臉都白了。
但聽完穆康的解釋,他們卻說沙貝兒做得好,沒讓沙家人成為忘恩負義之徒,不過趙天源玩出禍事,該跪祠堂還是要跪的。
穆康佩服他們一家子的重情重義,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人,應該和他們很契合才對。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是為沙貝兒心疼。
如果趙天源是這樣會闖禍的人,那與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沙貝兒,曾替他擋了多少麻煩與災禍?
她嘴裡雖然總是“傻子、傻子”地喊趙天源,但事實上,她從沒疏忽自己的責任吧?
不,也許她已經不把保護趙天源視為責任了,她當趙天源是哥哥,親人間互相幫助、彼此依靠,天經地義。
所以她叫趙天源“傻子”,比不單純是諷刺,就只是普通的綽號,就像堡中也有人喜歡喊孩子狗蛋、龜孫,是一樣的道理。他們相信小孩有個平凡賤名,才能健康長大。
因此一直以來,他是不是都誤會沙貝兒了?她並不是那麼刁蠻和自私,只是一個不懂得表達真心的彆扭姑娘。
穆康一邊安慰沙堡主和夫人,一邊重新替沙貝兒換藥。
剛才緊急處理傷口,沒檢查仔細,現在一看,那道將近四寸的傷口蜿蜒過她的左臂,要是刺得再深一些,她的手豈不要被刺穿?
他的心頓時疼了起來,這麼嚴重的傷,她一定很痛吧?
沙夫人嚎啕大哭,她哪裡見過這麼恐怖的傷口?
“穆大夫,我女兒……她的手不會有事吧?”沙堡主怕沙貝兒一隻手臂就這麼廢了。
“放心。”穆康取出藥箱,拿出針線和三瓶藥膏。“我會治好她的,而且一點疤痕也不留。”她今天的表現真讓他欣賞,他決定了,要用最好的藥、最好的方法,讓她不受痛苦地痊癒。
他先截了她的昏穴,以免縫合傷口時讓她吃苦頭。
但當他第一針下去——
“啊!”沙夫人倒頭便暈了。
穆康看向沙堡主,也是雙腿發軟、臉色青白。
很顯然,這一家人都有怕血的毛病,不過程度輕重罷了。
為免他們在這裡礙手礙腳,穆康好話說盡,終於把他們都哄出去了。
然後,他開始為沙貝兒縫合傷口。不知道怕血這毛病是不是會傳染,他一針下去,居然也是一陣頭暈心悸。
針刺入她的手臂,怎麼彷彿刺在他的心上一樣?
他的身體清楚地感受她的疼痛,不知不覺,他的目光溫柔了。
為了不在她手臂上留下疤痕,他縫得非常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