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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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面對十幾倍於自己的兵力,還要開闢革命根據地,其艱苦與危險是可想而知的。
李必雨既然是蘇登的秘書,批判蘇登,當然不會放過李必雨。於是他剛剛逃出了虎口,又進入了狼窩:革命派把他“下放”到武工隊去當“負責人”,還給他配備了一名忠心耿耿的“警衛員”,三步不離左右。當然,這是負有特殊任務的,只要他敢於越過雷池一步,槍聲立刻就會在他背後響起。
出人意料的是,蘇登政委的一營人深入敵後,一路上不但沒被擁有36個營兵力的強敵吃掉,反而擴大了隊伍,果然在撣邦地區又開闢出一塊代號為“零五”的新根據地來了。
事情是這樣的:蘇登帶了一個營到達東撣邦的蕩菩雅山,正好碰見緬甸政府軍和自衛隊在夾攻一支崩龍族的部隊。蘇登政委立刻出兵助戰,趕跑了政府軍,消滅了自衛隊,解救了這支民族軍。於是兩家結盟,建立了革命根據地,部隊也迅速擴大了三倍。只是蘇登政委日夜操勞,只一年工夫,頭髮就全都白了。
1972年的大年初二,有兩個緬共的“中央大員”由蘇登政委派一個連護送到了東北軍區。李必雨前去迎接,發現護送的一個連只剩下42個人了。也就是說,途中經過激戰,犧牲了一百多人。不過總算把這兩個中央大員安全地護送到了。
這兩個中央大員,一個叫耶博巴當的中央政治局委員,是個瘦高個兒老頭兒,一個叫耶博昂明的是中央委員,是個黑得像非洲人的矮個兒老頭兒。此外還有一個身材苗條的女紅衛兵瑪薇。她原是仰光大學學生運動的中堅分子,也是中央根據地的歌舞能手。但是她行動遲鈍,目光呆澀,面部表情木然,嘴角老是掛著一絲兒苦澀的慘笑,不愛說話,好像是受刺激很深的樣子。
一個能歌善舞的大學生,而且還是學生運動的中堅分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說起來,這個人物有一段相當輝煌又相當慘痛的遭遇和歷史。從她的身上,就可以看出緬共所進行的“文化大革命”種下的是什麼惡果了。
1963年秋天,緬共與緬甸政府在仰光舉行和平談判。為了促使談判成功,地下黨發動各種外圍組織積極配合,各學校的學生會領袖就組織學生上街遊行請願示威,瑪薇和她的未婚夫芒蘇敏都是當時最積極的學生會領袖。談判破裂以後,緬共撤回勃固山區,這些公開表過態的學生運動骨幹也受到了政府的通緝。他們無處存身,就帶領一批進步學生進入勃固山區中央根據地。瑪薇和芒蘇敏都是那時候投筆從戎,穿上了人民軍軍裝的。
德欽丹東對這批學生十分重視,先把他們送進中央馬克思列寧主義學院學習,畢業以後又派他們到中央多次表彰過的模範部隊“戰無不勝部隊”去經受鍛鍊。
1967年3 月7 日,中央根據地搭起了竹蓆臺子,掛著大學生們連夜畫出來的馬恩列斯毛畫像,召開了一次有當地大多數軍民參加的群眾大會。德欽丹東在會上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號召一切革命青年都要向這些大學生學習,然後由中央辦公廳主任德欽漆當眾宣佈接收他們入黨,並且當場就宣佈他們是“模範黨員”。
這時候,中央根據地的“文化大革命”已經開始了。這裡的紅衛兵和革命派創造性地發展了中國的“文化大革命”,運動進行得更熱烈、更乾脆、更徹底:凡是不執行主席路線的,統統是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不論職務高低,統統都要判處死刑。1967和1968的兩年之內,從中央政治局委員殺起,一直殺到了連排級幹部。為了節約子彈,執行死刑不採取槍斃的辦法,而是一律用竹槓和匕首。
其實,早在1960年以前,緬共中央內部就存在著意見分歧。首先是黨的主席德欽丹東號召向中國革命學習,一再提出“贏得戰爭,奪取政權”的革命路線,主張以武裝革命建立人民政權,但是卻一再被否決。德欽丹東為了實現他的主張,四處活動,想方設法拉攏態度不太堅決的中間派。為此以緬共元老、政治局委員芭鼎為首的反對派在1960年提出了“主席不服從中央決議,就應該撤換主席”的提案;1062年又提出了對主席不信任案,要求德欽丹東辭職。但是投票結果,贊成派和反對派票數相等,雙方相持不下,矛盾無法解決,黨中央內部的路線鬥爭就這樣潛伏下來了。
事情一拖拖到了1967年,中國爆發了“文化大革命”,德欽丹東立即召開了政治局會議,做出了“中國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是緬甸革命的燈塔”的決議,德欽丹東的路線明顯佔了上風。於是中央根據地也成立了紅衛兵組織,到處革命造反,口號越喊越響,思想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