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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徹沒有立即尚欠將他脫臼的肩膀推回去,反而語帶訝異地笑問:“咦,好香的味道,聞到沒有?”
空氣中確實有股幽淡的香味,黃梨江視線轉向宮廊外頭,一株開在金秋的桂花。“是桂花,夜裡露氣重,味道也比較重一些。”
“原來是桂花,我還以為是哪個宮女身上的香粉味呢。”
趁著黃梨江注意力沒放在疼痛的手臂之際,句徹一手搭在他脫臼的肩膀,巧勁一推,讓骨骼歸位。
“啊。”黃梨江嚇了一跳,一瞬間刺痛過去,回過神時,他的肩膀已經回到原來位置,只稍微留下痠麻的感覺。
句徹微笑地察覺到少年臉上的變化,不禁被他那不自覺的喜色給吸引住了目光。眼前少年儘管身穿尋常素服,代表他未有官職,但他舉手投足隱然帶著優雅,顯然並非一般僕役。有趣的少年。
男人拱手道:“我是句徹,請教公子大名。”
黃梨江眯起美眸,回禮道:“東宮侍讀黃梨江,謝句大人解圍。”
初相見於宮廊的秋葉,他們不知道,天朝的史書上講會這樣記著——
木瑛華、句徹、黃梨江,各以文武長才馳騁於朝廷,此三人無論相貌、才華皆是上上之選,好事者曾以其名嵌句,有詩讚曰“一樹梨華徹底香”,於隆佑朝傳為美談……
——太史福臨門《天朝國史。士林列傳。宰相。黃梨江》
真夜坐進車廂裡時,身上帶著些許酒氣,不難聞,宮裡的酒都是上等甘醇,因此黃梨江只聞到淡淡地酒香。
“等很久了?”真夜壓低的聲音聽來有些模糊。
外使來朝,國宴場合上,太子赴宴招待外賓也是應該的,就算等到天亮,身為太子的僕從也不能有半句嘮叨,因此黃梨江沒有答話。
沒聽見身邊小隨從回答,黑暗車廂裡,真夜唇角微噙,身體一歪,想尋求慰藉似的,又往侍讀身上靠去,卻不料身邊人兒低嘶出聲。
真夜警覺地坐正身體,點亮車燈,在燈下細瞧黃梨江的面容。
“怎?”他不過是像以前那樣,想把頭枕在他肩膀上罷了,怎麼他臉色會蒼白成這樣,像是受了傷……
“沒事。”黃梨江說著,同時伸手要將車燈捻熄。
時辰是四更,天將明而未亮,車裡車外依然闃黑。
一夜夜宴下來,負責接待外使的真夜想必非常疲倦了,黃梨江不覺帶著一份關心的語氣道:“睡一會兒吧,馬車行回東宮還要一陣子。”
真夜又將車燈點亮,也不再問,知識隔著衣袖,雙手撫上他剛剛要枕的那片香肩。“怎麼回事?”語氣異常地嚴肅。
“沒事——”
黃梨江話還沒說完,袖口已教人捲起推開,直到露出原該雪白、此刻卻竟有還打一片淤血,還有五個青黑色指引的肩膀。
“怎麼傷的?”當他赴國宴盡太子的義務,他的美侍讀在外頭偏殿等候他時,發生了什麼事?
黃梨江蒼白的臉色因整條胳臂暴露在真夜的目光下,不禁染上微紅,無法阻止真夜探看他的肩傷,只好扭身將車燈再度吹滅。
心知真夜固執起來時有多麼不講理,他簡略地將上班夜在宮廊裡遇見秦無量的事三言兩語說畢。
聽完,真夜只問了一句:“那秦無量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方才不是已經說過,我不知道了麼?”都說過了,還問!
真夜放心了,沒再提起秦無量的話題,只道:“跟我換位置,小梨子。”直到他會問為什麼,又道:“換過來就是了,別問。”
摸著黑,黃梨江訕訕地越過真夜的雙膝,與他替換座位。
原本,黃梨江坐在車門邊,那是僕從的方位,現下,他坐進了車廂靠內的位置,一坐定,就感覺真夜的身體微微傾向他沒受傷的那邊肩膀,卻沒將重量倚靠在他身上,反而像是成為他的支柱般,與他相互依偎著。
“也睡一下,小梨子,天快亮了,是習慣早起的人,一夜未睡,會頭疼的。”真夜以手掌遮住身邊人兒瞪大的雙眼。
料到他會困窘,真夜又道:“我也要闔眼休息一會兒,別吵我,回到東宮時,龍英會來喊人,不必守著。”
讓黃梨江一點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只得順他的意,闔上眼睛。
他不知道當他閉上眼睛時,身邊的男子就睜開眼了。
他不知道,其實真夜在黑暗中也能清楚視物。
看著身旁姣美的少年,真夜其實很明白,為什麼秦無量會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