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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已想不起,三年前在太學初見他時,那憎惡的心情。
第7章(1)
兩個月後,秋夕,天朝宮廷為接待這遠從海外乘船來謁的外國使者,舉行了一場隆重的國宴。
身為太子的侍從,黃梨江奉命在宴客主殿旁的小偏殿裡待侍。
秋日夜風清爽,殿外偶有宮人忙碌來去,耳畔隱隱聽得見急管繁弦,賓主盡歡,不在話下。
小偏殿離翰林院頗近,假如他運氣好,爹可能正在翰林院裡當值。
跟在真夜身邊的這幾年,他與家人聚少離多,返家探望孃親的次數已是屈指可數,更別說與爹見面了。
每回他們父子倆在宮裡偶然相見,身邊往往都有許多官員,乃至有帝王在旁,根本無法交談,僅能遙遙相對,用眼神傳遞對彼此的關懷。
趁著宴會未竟,黃梨江心念一轉,人已走出偏殿,相見黃翰林一面。
因單獨在宮裡走動,怕人刁難,他走得急,卻不料在一處迴廊轉角,不慎撞上了另一頭的來人。
他身形清瘦,來人身材壯碩又穿著輕鐵,撞得他七葷八素,連忙捉住一旁欄杆,才穩住腳步。
“喂!哪來這麼莽撞的小宮人,都不看路的麼?”
這聲音聽來有點耳熟,但黃梨江平視著前方時,只能看到來人的胸膛,還未及抬頭一瞧,就聽見這人口氣突然轉異:“瞧著,這是誰呀!”
那語氣帶著三份惡意,七分嘲弄。已有三年不見的昔日太學同窗秦無量一身武衛裝扮,因身長過人,睥睨著身穿素服的黃梨江。
認出來人是誰,黃梨江略訝異。“是。”
旁邊有人出聲喝道:“大膽宮人!好無禮的口氣,不知道眼前站著的人是誰麼?”也是一名輕裝武衛。“他可是兵部尚書家的公子,新科武舉官秦——”
兩旁的宮燈照亮了黃梨江纖細的身形,以及那我見猶憐的神態,秦無量打斷身旁同伴的話,笑說:“他不是宮人,說來,也算舊識。他當然知道我是誰。”
原來秦無量考上了今年的武舉,是個武館了。然而他們原本交情就不深,當年在太學時,更沒培養出什麼同窗之誼,出於基本的禮貌,黃梨江拱手道:“恭喜了。”說罷,就想繞過兩人,趕快離開。
“慢著。”還沒有想到為什麼要留住他,秦無量已經出手。
肩膀教人一把按住,黃梨江緩緩轉過身來,疑惑地看著秦無量。
“秦兄有事?”
望著那雙跟三年前一樣幽深的黑眸,秦無量先是一怔,只因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留住他,未及深思,他扯了扯唇,笑道:
“三年前被太子挑中,還入了東宮當侍讀,我還以為從此就要一帆風順了,怎知道,到如今竟還只是一名小小隨從,而我卻已經是七品的朝廷武官了,不覺得天命如此安排,很諷刺麼?”
“不覺得。”黃梨江稍稍退後一步,想躲開秦無量的大掌,但秦無量五指緊緊扣住他肩胛,使他分毫掙脫不開。
也許是拿種毫不欽羨的平靜語調惹惱了秦無量,不覺家中了手指鉗制的力量。
肩上的疼痛使黃梨江微蹙起眉。“請放開我。”這良夜裡,他是在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裡與昔日沒有交情的同窗敘舊。
但黃梨江越是不在意,秦無量就越感到生氣。
“一向都是這樣。”秦無量氣惱地說:“一向都是這樣,不把我看在眼底,以前是如此,到現在竟還是如此!沒有任何官職,不過是太子身邊一名僕人的,究竟憑什麼無視於我?”
儘管跟在真夜身邊,陪他學了一點制敵脫身的武術,但方才他沒想到秦無量會抓著他不放,沒防著,早已失去了閃避的先機。
天生傲骨又讓他無法對強人低頭,更何況他實在不明白,秦無量為什麼對他這麼生氣。他明明井水不犯河水,對他也不算失禮,僅是心中決定他們不同道而已,有必要這麼氣憤麼?
“說話啊,!”看著黃梨江臉色已經痛到發白,卻還是不肯吭一聲,秦無量心頭怒火燒得更旺,手勁不覺加重。
“究竟要我說些什麼?”本來他們就沒什麼可說的。面對秦無量這毫不講理的怒氣,黃梨江實在很困惑。
“說——”秦無量一度脫口而出,卻又欲言又止。“說——”一時說不出話來,想來沒什麼耐性的他,竟然把自己的憤怒全加在黃梨江身上,直到遠遠傳來一聲喝阻——
“快鬆手!要捏碎他肩骨了!”
出聲喝阻的那人扣住秦無量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