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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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麗臉面上有點不好意思,但心裡是很高興的。
小組人很多,時間卻不多,只有半個下午,而且有好幾個人手裡都已經拿著準備好的書面講話稿了,這些人是肯定要講的,所以萬麗衡量了一下,覺得基本上輪不到她發言,心裡也踏實了些,畢竟第一次見這麼多的宣傳幹部,要是叫她發言,她還真有些心慌。果然大家爭先恐後地發言,連續講了五個人以後,第六個準備發言的人已經咳嗽了一聲,大家的目光也都盯著他去了,這時候李部長卻笑著做了一個並不太明確的手勢,說,我們宣傳這條線,年輕的同志不多,是不是聽聽年輕同志的想法?小組會上年輕同志雖然不多,但也不是隻有萬麗一個,可不知為什麼,大家一聽李部長說“年輕的同志”,就都覺得這“年輕的同志”指的是萬麗,目光就齊齊地從那個準備發言的同志身上,轉到萬麗身上來了。萬麗一下子有點手足無措,心裡慌了一慌,但知道事情已經逼到眼前,不說是不行的了,心裡迅速地閃過了中午徐英提到過的一個話題,就按照自己的理解簡短地說了一下,大家反應平平,萬麗就很懊悔,覺得還不如不說呢。
晚宴果然是熱鬧的,因為有酒,菜也豐富,大家的情緒與午餐時完全不一樣了。開席不久,萬麗就看到徐英舉著酒杯到處跑,這一桌趕到那一桌,萬麗不由得想到了伊豆豆,她甚至還想拿著茶杯一桌一桌地跑呢。萬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也離開桌子去敬一敬酒,但她可以敬的,也只有向問的那一桌,可如果只是去向問那一桌敬酒,給人的感覺,就是隻敬主桌,只敬首長。萬麗考慮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有去。
晚餐結束回房後,徐英趕緊給自己泡了杯茶,也顧不得燙,噗噗地吹了幾口就喝起來,說,人家都說酒後不能喝茶,可是我習慣了,酒後不喝茶,我的酒就下不去。她用手比劃著,好像那些酒正堵在她的胸口。徐英喝過茶,就到牆角去扒拉那些包包,一個一個地開啟,萬麗看到裡邊是一袋一袋用塑膠網兜裝著的白果,徐英也不避萬麗,一邊往外拿一邊說,這是剛剛下來的新鮮白果,營養價值很高的,還防癌,日本人喜歡這個東西。萬麗也知道元洲縣的南山鄉是水果之鄉,盛產白果,她點了點頭,說,是南山的吧。徐英說,難得來市裡開一次會,許多老領導,對我們元洲都很關心的,借這個機會,給他們帶一點心意。說著,提了一袋放在萬麗床邊,小萬,你也嚐嚐鮮。萬麗有點不好意思,但徐英不等萬麗說什麼,提了幾袋就走,走到門口又回頭說,一次拿不了,一會兒我還回來拿,要跑幾趟呢。話音未落,就出門了。屋裡剛靜下來,萬麗就聽到外面的聲音,大概是一個熟人在走廊裡看到徐英了,說,徐英,急急忙忙到哪裡去啊?徐英說,哎呀,是張科長,正好碰到你了,正要去找你呢——下面的聲音就聽不太清了。
徐英像一陣突然而至的大風,把萬麗的心颳得有點亂,現在這陣風雖然刮出去了,但萬麗的心卻平靜不下來,情緒不太穩定,好像覺得自己不應該坐在屋裡發呆,但是不坐屋裡發呆又能幹什麼呢?她畢竟和徐英不一樣,一則,她是新來的同志,跟其他人還不太熟悉,徐英有一直關心她的老領導,她沒有;二來呢,徐英是基層來的,性格又很外向,大大咧咧,好像全然無所顧忌的,換了自己,就算具備徐英這樣的條件,恐怕也不肯提著一兜一兜的白果去一房間一房間地送領導。
正胡亂想著,就聽鑰匙開門的聲音,徐英已經又進來了,又彎腰去提白果,邊苦笑著看了看萬麗,說,還是你省心。萬麗說,送掉了?徐英“嘿”了一聲,說:送東西也不好送啊,本來不在計劃中的人,你碰到了,看到你手裡提著東西,你不能不給他呀。萬麗開玩笑地指指徐英給她的那一袋,說,我這一袋也是半路打劫來的。徐英說,你另當別論,你是朋友。萬麗聽她這麼說,心裡有些感動。徐英說,所以,每次我都是備足了的,都會比名單多備幾份,但到後來,總是該送的沒有全送到。頓一頓,又說,也怪我,心腸不硬,人家心腸硬的人,誰看到了也無所謂,名單上沒有的,就不送,打個哈哈就過去了,可我就是過不去,人家明明看到你送禮去。
萬麗體會得到徐英的這種心情,說,這倒是的,看見了是挺尷尬的,換了我,我也做不到。徐英本來已經提了白果要走,聽到萬麗說話,停了下來,說,有時候,我倒覺得,女同志和女同志說話,更能互相理解和體諒。說著乾脆坐下了,又喝茶,又說,唉,每次來開會,怎麼說呢,又高興,又是個負擔,漸漸地,就負擔大於高興了。她將杯子裡的茶水喝個精光,萬麗替她加滿了水,徐英說,不喝了,還是得鼓足勇氣去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