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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獸般的千鬱樹對著屋樑咆哮,只有這樣,他才不至於做出什麼對不起朋友的事,譬如說幸人之類的行為。
他這一輩子的耐心都在這幾日裡用盡了。
無盡的等待換來的只有失望。
“你不要激動,我相信過幾天一定會有訊息傳來。”
一向講求門面的焦天恩不復翩翩美少年的形象,誰叫千鬱樹為了找妻子,全把工作扔給了他,苦命的他日也操、夜也操,被操得不成人形。
下次,誰要敢說要造園蓋宅子,他就先跟那個兔崽子拼命!
他好好的公子哥不做,淪為監工不說,還要被人咆哮且不能回嘴,嗚嗚……不玩了啦。
“我不等了!就算把吳興都搜盡,我也要把人找出來!”要蠻幹,他千鬱樹也做得出來。
“你瘋了!怕是小嫂子還沒找到,你先被抓去蹲牢房吃免錢飯。”
適時的潑冷水是身為朋友應盡的義務。
“我管不了這許多。”
千鬱樹眼窩深陷,要是瘋狂能把他的妻子找回來,他也認了。
焦天恩拼了老命的抓住他要奪門而出的身軀。
“拜託你冷靜一點,你保證冷靜,我就把打聽到的訊息告訴你……”要制止這瘋子唯一的辦法只有這樣,再不行,他也只好跟著發瘋了。
“快說!”這次換脖子遭殃了。
可惡的石頭,你到底上哪去了,拋棄我一個人在這受苦受難!儘管焦天恩一肚子的苦水,他還是要先讓沒有冷靜可言的千鬱樹安靜下來。
他跟石頭的帳會記在牆壁上的。
這樣誰都別想賴。
“我說、我說……你先讓我喘口氣吧!”指著自己快被掐斷的脖子,焦天恩第幾百次後悔交到損友。
很快的,他的脖子得到暢通的呼吸機會。“你到底說是不說!”偏偏,能掐住他頸子的人脾氣暴躁,連讓他多呼吸幾口氣的時間都不給。
“你聽過建翎太子的名號吧?”
“他是我朝太子,十五歲領兵掃平南嶺叛軍,十八歲受封建翎大將軍,二十五歲以半年的時間夷平兀耳慕族,是最受寵、最有希望繼任王位的皇子。”千鬱樹一口氣將威覽微雪的豐功偉業說了個大概。
“你不簡單,知道得這麼詳細。”
“他是京城最炙手可熱的人,八卦小道訊息多得你遮住耳朵還是如雪片的飛來。”
“你既然知道得這麼詳盡,也應該知道傳說裡面兀耳慕族的那一役,他親手殺了族長,提著他的頭回來領賞的事情吧?”
“那個外蒙族長聽說曾經跟皇室通婚,娶的還是皇室裡很受寵的公主。”千鬱樹從中似乎抓到了什麼頭緒。
“對啊,”焦天恩自己動手倒了茶水。“哥哥殺了自己的妹婿。”
可以想像失了屏障的妹妹處境如何艱難。
兩面不是人。
殺戮,對爭權奪利的皇家人來說稀鬆平常得很。
千鬱樹緩緩的坐下,不言了。
“你是說——”淺秋是公主?
焦天恩把菊花茶一口喝盡。
“我前陣子就聽說建翎太子來到吳興是為了找尋流落民間的公主,他的長相同布莊老闆告訴我的一樣,他擄走了小嫂子,你說以他堂堂太子身份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會擄走的人也只有他一心想找的鳳凰公主了。”
呼,好累,再倒一杯茶。
“鳳凰公主……”
千鬱樹低喃。
她的靈美,她的優雅,她的進退得宜,她數不盡的優點,原來都是因為與眾不同的出身……一切都豁然開朗了。
“原來她是落難的鳳凰。”
千鬱樹突然放輕鬆了,還有心說笑。
這下,焦天恩的茶喝不下去了。
“喂,這樣你還要去找人嗎?”
“為什麼不,她可是我兩個孩子的娘。”
“她的身份……”
“我不認識那個鳳凰公主,我認識的是另外一個她。”他等不及了,幾乎是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門去。
“喂、喂!等等我呀。”
焦天恩丟下茶杯,追人去了。
他要不跟著,怎麼知道千鬱樹那傢伙打的是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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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日漫漫。
花香鳥語,錦繡遍地。
不愁吃穿,不用煩惱屋瓦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