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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跟著一個成天哭哭啼啼的大男人。
“拜託,香香,你已經哭了整整一個時辰了,還不累嗎?”
“可是人家委屈嘛!”因為從小被太監宮女帶大,香香的言行舉止很女性化。
“不過被唸了幾句,委屈一下下也就夠了,有必要哭到一個時辰這麼久嗎?”
“什麼不過被唸了幾句?我是被十幾個人圍起來,人口一句地轟炸了近半個時辰,才哭一個時辰算什麼?”而原因只是因為他不小心說了一句“再見”。
是啦!“再見”二字仍是飛鳳島的禁語,他誤犯禁忌是有錯,但他又不是島上的人,不習慣他們的規炬也很正常啊!尤其還是那種莫名其妙的忌諱。
匡雲北只覺得頭好痛,後悔死當初怎會將香香交予一班子太監、宮女照顧。
他應該謹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至理名言的。
“主子,”香香繼續抽噎。“我們還要在這裡留多久?”這個地方他住得很發瘋,好想趕快走啊!
“這裡的局勢還不穩定,那些海盜隨時可能再回來,還有東邊虎視眈眈的鷹島,也是個禍患。”匡雲北沉吟片刻。“看過上回慘烈的戰況後,你忍心在這種時候拋下這些人走嗎?”
是不忍啦!但……“我們的採金大業怎麼辦?”
這一點匡雲北也很傷腦筋。
“我們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裡的。”香香提醒他。“西荻國還有人在等我們回去。”
“這我也知道。”但他著實放心不下花陰茴。
“主子……”看著匡雲北陰晴不定的臉色,香香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該不會真看上那位花島主了吧?”
他忽爾笑得發邪。“如果我說是呢?”
他這種笑法真教人背脊發涼。香香暗自吞口唾沫。“不管主子的答案如何,我一概贊同。”他向來愛護小命,所以很識時務。
匡雲北輕哼了一聲。“那假使我日後有意長居此地呢?”
香香臉色頓黑。
匡雲北起身,來到他身邊,一指敲向他額頭。“放機靈點,在這裡我們是客,作客自然要有作客的規矩。”
這道理香香也懂,可是……“他們的規矩很奇怪,與一般世俗規範剛好相反。我習慣了離開一定要說聲『再見』,所以……”他不是故意要犯,只是常常會忘記。
“笨蛋!”匡雲北邊讓他侍候著穿衣服、邊啐道:“既然守不住,那就把這些無聊的規矩變成我們的規炬不就好了。”
“啥兒?”香香二度呆滯。
匡雲北又敲了他額頭一記。“不能說『再見』本來就有違常理,當然要把它改掉。”
“呵呵呵……”他儍笑。“主子,這種事用說的容易,要做到……很難吧?”
“所以說你不用腦子。”穿好衣服,匡雲北又賞了他額頭一下。“所謂滴水能穿石,講到他們習慣不就得了。”
有這麼簡單嗎?香香很懷疑,但匡雲北卻自信滿滿。
畢竟,他已經讓花陰茴對他的“再見”從勃然大怒,變成視若無睹了,相信假以時日,他要了解她的心事,解開她的心結並非難事。
長嘆口氣,花陰茴繼續把白眼拋過去。
明明告訴過匡雲北,在飛鳳島上,“再見”是最忌諱的兩個字,偏他就是死性不改,出門前必揮手道聲再見,進門時則定伴隨著一句:“我回來了。”
不管她跟他警告幾次,他永遠我行我素的叫人生氣。
真是混帳,不知道入境隨俗的道理嗎?在心裡暗罵一聲後,她照例對他的“再見”視若無睹。也只能這麼做了。
匡雲北也不在乎,逕自擺完手,出門去也。
她目送他的背影消失。連續不眠不休照顧她三天,又為她運功逼毒,他似乎有些瘦了,身形不似先前昂然挺拔。
“不懂得照顧自己的人最教人擔心了。”她低啐一聲,忍不住又想,無緣無故,他幹麼對她這麼好?
最近,她常常思索這件事。這真不是個好現象,但她忍不住。
她很清楚自己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所以說,他不可能是因為鍾情於她,而對她百般示好。
雖然他偶爾會在口頭上調戲她,但她從未相信過他的話;而他也沒有太過堅持想說服她,往往在她的錯愕中,他很快就放棄了。
不過就算事實真是那樣,她也不會感動,只會大笑三聲,為了他奇差無比的眼光,居然會看上她這個一年內被退了三次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