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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找到心理研究中心在哪。
她垂著頭掏出手機來再次給許可心打了個電話,果真又是忙音。本來說好到了東門許可心就來接她,沒抱這個希望還真是對了。她索性把手機擱到風衣口袋裡,拐進了一側的主教樓,進了一樓的第一間教室。
秦天茵坐在後排刷了一條“等人無聊中”的微博,看著關注的人發的各種狀態。陽光從窗臺灑下來暖暖的,她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安靜中漸漸升起的嘈雜又緩緩消退,清醒地聽到一些動靜,卻覺得渺遠得觸不可及。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那些個睏倦的課間就是如此全體臥倒,幾分鐘的時間可以做個長長的美夢,醒來才覺得夢中的未來多麼遙遠。
這種姿勢愜意得就像午後蜷在陽臺上眯著眼睛曬太陽的貓。秦天茵醒來時也伸了個懶腰,等她發覺自己呆的教室正在上課時相當詫異,那種感覺就像這隻貓睜開眼睛時看到另一隻貓炯炯有神地盯著自己睡覺。
前排的幾個學生也跟她剛剛一樣埋頭大睡,稀稀落落的樣子像是一盤狂風掃過凌亂的棋。靠窗的同學搬了筆記本過來,安靜的教室裡時而響起各種聊天工具的提示音,還嘈雜地夾著咳嗽聲、嘁嘁喳喳的說話聲和筆與紙的摩擦聲。講臺上白髮蒼蒼的教授語速緩慢,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很有穿透力。秦天茵倦怠地聽了一會兒,知道正在講的是古文字課造字法部分。她正好對這有興趣,便從一旁的帆布包裡取出白紙來對著滿黑板的甲骨文和小篆字型以及《說文》的釋義一板一眼地做了些筆記。
許可心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這節課也即將結束。秦天茵微低著頭,一邊小聲地跟她說她在主教一樓,一邊把桌子上的東西收到包裡。提著包出去的時候,鄰座的女生衝她莞爾一笑,起身為她讓座。秦天茵朝她微微點頭,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秦天茵站在主教的大廳裡站了一會兒,許可心就氣喘吁吁地走了過來。她把亮棕色的小挎包交給秦天茵,麻利地脫掉了外面的長風衣擱在胳膊彎裡,然後抬起面色潮紅的小臉來。
“有這麼熱嗎?”秦天茵把挎包遞給她。
“我從實驗室小跑過來的。”許可心用手當扇子扇著風。“胖子也過來。我跟你說了吧。”
秦天茵原來低著頭看她那雙新上腳的小高跟,這會子抬起頭來冷冷地說,“我說你是不是少了個人在你們中間發光放亮就難受。”她素來討厭跟情侶一起吃飯,他們不介意她,她還覺得尷尬呢。
許可心伸出手掌來示意她稍息勿怒,“這次不是你當電燈泡。胖子見你單身多年,同我一樣心急如焚。他今兒剛得了空兒就給你約了個帥哥出來,夠意思吧。”
“謝謝你家胖子的好意。讓他留著自己享用吧。”秦天茵抱著雙臂站在原地,心情微微不爽。
許可心口中的“胖子”是她的男友孟克。兩個人這一戀愛就長跑了五年。秦天茵常常教育許可心吃多了榛子味的巧克力也要換個橙子味的嚐嚐,何況她人長得雖不是花容月貌也是極舒服的那種,170的身高實在是便宜了174的死胖子。誰知他倆就這麼無風無浪地過著寵辱不驚的小日子。
秦天茵現在毫不避諱地對著許可心說,本指望她嫁個高帥富成為貴婦,她也能跟著享清福,誰知她這麼自甘墮落不思進取。
許可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兩個梨渦,腆著臉走上前來挽住了秦天茵的胳膊。“你每次這麼說,我就感覺我是那閉月羞花的花魁豔紅,你就是那半老徐娘的老鴇王媽。”
秦天茵被她推著向外走了幾步,好笑地說,“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還有,我姓秦。”
許可心笑呵呵地接道,“這行得用藝名啊。”
“少貧了。中午就沒吃飯,現在餓死了。”秦天茵說這話時還是帶了些慍氣。
她倒不是生可心的氣,她只是潛意識裡對孟克有種不滿,卻又講不出個理由來。可心跟他交往的時候,她們已經在不同的大學,她只在寒暑假回來時跟孟克見過幾面。除此之外的接觸就是微博上的互動,她一方面感覺孟克是個幽默的好男人,另一方面卻暗暗不爽他。同時,她又因為自己的這種矛盾不爽自己。
“剛剛在幫人查程式錯誤嚒。這不還附帶了帥哥給您賠禮道歉。”
秦天茵知道她放人鴿子之後的道歉只是種應付,不帶半點誠意。起先她會因為這個生她的氣,但現在習慣了就有了心理預期,她失約她也不覺得多憤懣了。
許可心見她不說話,又接著說,“不帥的話,假一罰十。”
秦天茵擺擺手說,“罷了,又不是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