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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妨?你說得倒輕鬆,你又不是不認識我家裡的人……”陳宇揚忍不住火大了。造成他對女人敬而遠之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親愛的家人,特別是他的母親大人和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姐姐。每當他不小心和某女人上了報,她們就熱絡的以為這女人就是他的新娘人選,然後便會擅自作主去查女方的資料;再然後,便是代他上門提親,常常搞得他名聲掃地不說,還得幫她們收拾爛攤子。現在,舊事似乎要重演了,不同的是這回女方的態度恐怕會令她們無功而返,而他將再一次的名譽掃地……唉!
“行了,現在先別說這個,你母親大人和三位姐姐在二十分鐘前已經搭乘直升機上臺北去了,你自求多福吧。”段紹帆頗同情的截斷陳宇揚的怒吼。誰叫他是老麼又是獨子,偏偏家族企業經營的又是這麼複雜的影藝公司,而他該死的又長得迷死人的英俊,加上才華洋溢又多金,自然會吸引一大票女人覬覦。而在他二十五歲那年高唱不婚主義之後,他的苦難也就從此開始。
“什麼!?她們——已經上臺北了?該死!該死!”陳宇揚如遭雷極的驚叫。他原先猜測這回母親和姐姐們還是會有所行動,卻不料她們的動作竟是如此之快!天!他要傷腦筋的事已經夠多了,偏偏還得再加上這一樁!儘管他極樂意造成事實,但他現在完全掌握不住夏若蘭的心,母親、姐姐這一攪和,他的勝算又減掉一半了!
“我已經盡到責任了,後續發展如何,就不關我的事了,不打擾你,bye——bye。”段紹帆略略良心不安的結束通話電話。畢竟若不是他“洩漏”風聲,陳伯母的資料也不會這麼齊全。
“紹帆!紹……”陳宇揚尚來不及阻止,電話那頭已傳來切斷訊號的“嘟嘟”聲。他不禁火大的咒罵一聲,用力掛上電話後轉過身——就看見監製陳志剛正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他暗暗詛咒:沒想到他的電話內容會這麼吸引人,趕走了一隻螳螂,緊隨著又來了一隻黃雀。嘖!他的運氣真是夠背了。
“紹帆惹麻煩了嗎?”陳志剛忍不住好奇的問。其實他心裡真正想問的是那件“頭條新聞”。為此他可也是深受其害,來自家族的關切電話多得讓他頭皮發麻,早知道會這樣,先前他打電話來時就該問個一清二楚。
“堂哥,這裡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些事得趕快去處理。你不會為難我吧?”陳宇揚沮喪極了。三十五年來他的感覺從未像此刻這麼糟糕過,一堆麻煩接連著來,教他窮於應付,而這其中之最則來自於他親愛的家人。當然,若無好友的陣前倒戈,他還無需這般頭痛。
這一句“堂哥”讓陳志剛給聽傻了眼!因為他和宇揚同在一個屋簷下成長,加上彼此年齡僅相差一個多月,因此陳宇揚從未將他視作兄長看待,現在突如其來的改變稱呼,不止今他反應不過來,還有那種大禍就要臨頭的恐怖感覺。
“堂哥,那我先走了,待會我不會再回公司,再見。”陳宇揚看見陳志剛張口結舌的呆愣樣直覺好笑。
“宇……”陳志剛反射性的張口叫喚,卻已來不及了,只好眼睜睜看他離去,腦裡還在慢慢消化他那兩聲“堂哥”所可能“代表”的意義。
一路順利的回到公寓,滿心的落寞感隨即佔滿整個腦海,一股淒涼的無助感讓她變得沮喪無比。頹然的鎖好大門後走向臥房,一直到她換上居家服,她的心仍沉甸甸的,因為這將是她往後必須過的生活。在這三十幾坪大的空間裡,曾有過她與妹妹生活的溫馨記憶。而今,卻只徒留一室的悽清。
緩緩踱進若梅的臥房。簡單的擺設反應出小妹爽朗、不拘小節的個性;也因為若梅,才讓她能堅強度過父母過世所帶給她的打擊,而此情此景,讓她情何以堪?真實中的她,一點也不堅強、不勇敢,她是脆弱的、県徨的,外表的冷漠不過是刻意裝出來的假象,目的僅是為保護自己心中那脆弱不堪一擊的城堡。此刻,她感覺得到自己的城堡正逐漸傾頹中。誰來給她力量修復呢?往後她又能倚靠誰呢?
苦澀的逸出一絲笑容,夏若蘭環顧房間四周。這樣清淨明朗的房間卻再也等不回它的主人。儘管她還無法接受若梅已死的事實,但內心懷抱的希望卻一點一滴在消失。當然,她絕不放棄任何一絲絲的希望,但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門鈴聲、電話聲同時響起。夏若蘭怔愣了好一會兒,用手抹掉臉上的淚,走向客廳。
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找她?
“伊莉莎小姐,我是××報社記者,希望能採訪你,你在家嗎?”
“伊莉莎小姐,我是××雜誌記者,希望能採訪你,請你開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