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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管已近身前來廠請他前往音堡的墓園。
狐疑的眼,落在大總管的臉上,夏晏非從那雙渾濁的老眼中,似乎讀出了某種訊息,他沒有開口細問,邁步便往墓園方向走。
一路上不見任何僕役與門下弟子走動,夏晏非料想該是大總管有所顧忌,便讓不相干的人全數退開,夏晏非剛踏進綠草如茵的墓園時,立即證實了他適才所想。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身影,但是當那瘦弱的老人,佝悽著身軀,跪在他雙親的墓碑前磕頭痛哭時,不好的預感快速在心頭孳生。
“你們誰要對我解釋這一切?”
一個是本來失蹤,到處都找不到人的柳晨遠,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音堡。
一個是本來在音堡,卻無故失蹤,甚至遭人追殺的柳絮杏。
其實在柳絮杏提出欲看怒潮琴時,他就隱約猜得到她接下來會做什麼,只是他極力說服自己,她不會那麼做,但是身為琴侍,他不能把怒潮琴拿來當作賭注,於是他故意將膺品放在琴座,沒想到最終她還是背叛了他。
面對眼前這對令他捉摸不透的柳家父女,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內心的情緒?
該說是憤怒嗎?
好像——也沒有。
因為此刻的心緒異常冷靜,彷佛早料到將會有翻天覆地的事情發生,等著顛覆他的人生。
柳絮杏面對此刻臉上雖暫無怒色,但眸中遞出的冷冽氣息,仍令她膽顫心驚,她面頰淌淚,想開口解釋,卻發現喉頭愁苦的厲害,半個字也擠不出來。
而柳晨遠則一逕的朝夏家夫婦的墓碑前,重磕好幾個響頭,嘴裡唸唸有詞,像是懺悔,卻又說得含糊不清。
夏晏非深吸口氣,想及近日收到關於柳晨遠與海家來往密切的訊息,再對照今日的情況,饒是夏晏非再如何無知,也能從中嗅出不對勁的地方。
“我再問一次,你們誰要給我個解釋?”夏晏非咬牙再次出聲,嗓音透著最後的自制。
柳絮杏瞅看父親磕到額心裂開,滿臉鮮血的臉,她即便心痛不捨,卻也沒敢彎身扶他,只因為她知道,父親所做的錯事,並不是磕幾個響頭,說幾句道歉,就能令受害遺孤原諒與接受的。
她吸了吸鼻,紅著眼眶,蠕唇正想說話時,跪在地上的柳晨遠這時卻開口了,“賢侄,我想……這應該是我最後能這麼稱呼你了。”
見父親開口,柳絮杏心兒一震,急忙開口截話:“爹,讓我來解釋……”
從爹剛踏進音堡,便開口請求弔祭亡逝的夏伯伯與夏伯母,再到墳前父親啜泣低訴他的劣行,乞求亡者原諒他的無知與過錯,聲聲句句動人心絃,還因此惹來音堡幾位僕役的好奇打探,卻被眼尖的大總管給喝止。
她知道父親打從背棄兄弟情義那日起,便日日夜夜活在自責的痛苦煎熬中,父親是真心的懺悔過去的所作所為。
“不!還是讓我說吧,畢竟我才是那個始作俑者,是個罪無可這的罪人。”柳晨遠嘶啞的嗓音,透著覺悟與深深的沮喪。
“到底……你們要跟我解釋什麼?”涼意,吹拂心頭,即便柳家父女尚未開口解釋,但夏晏非的心坎已先涼了半截。
堅持跪著不起的柳晨遠,背對著夏晏非,緩緩道出關於五年前,夏氏夫妻慘遭追殺的真相……
“所以……五年前我爹拖著傷重的身體趕回音堡,那時他就知道是你出賣了他?”
越聽,心越涼:知道的越多,內心的痛苦就不斷的累積。
柳晨遠僵直著背脊,木然的點頭。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他到臨死前,都不願說出你就是那個陷害他的人呢?難道……他到死前一刻,都還堅信著你們的兄弟情義嗎?”夏晏非神情激憤的眼眶擠滿了熱意。
這是他生平第二回有想痛哭的慾望。
第一次是為了雙親的驟逝,這一次是為了父親的傻。
那個堅信過命兄弟是值得信賴的父親,最後卻死在過命兄弟的手上!
“你父親是我這輩子見過,最血性果敢的男人,也是我這輩子遇到最愚痴、傻笨的男人。”對於夏晏非的疑問,梆晨遠思考半晌,這才悠悠地回答。
“我要親手殺了你,以祭雙親在天之靈。”夏晏非怒極、悲極,朝柳晨遠走去。
見夏晏非欲動手,柳絮杏雙手大張,擋在盛怒中的夏晏非面前,阻止道:“你想殺我爹,就得先踩過我的屍體。”
“柳絮杏!你爹是殺害我父母的兇手!”夏晏非暴吼,一向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