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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柳絮杏睜大了眼,一時忘記要開口喚他幫自己脫身,骨碌碌的大眼,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首先注意到的是他全身微溼,睜眼細看這才注意到竟有水霧瀰漫在他四周,疑惑的抬眼,發現陽光下晶瑩發亮的水滴,自山澗飛瀑經過引流,飄灑而下,當水滴落至他伸手可及之處時,便見他伸手觸碰圍在身邊的絃線,因為有些距離,所以柳絮杏也看不清楚那絃線究竟是何材質所制,也不知那是如何固定,只知道每當他一抹弦,就聽見水滴撞擊周遭石壁,發出錚蹤響聲。
隨著水花飄灑的速度,再加上微風來攪亂,夏晏非起手按揉的動作就越發迅捷,到最後柳絮杏看著他彷佛與水琴共舞般的將自半空中落下的水滴,一一反彈至周遭的石壁,然後叮叮咚咚如珍珠落盤的聲音響起,在他雙手翩翩紛飛的動作下,一闋動人的琴曲流暢傾瀉。
清澈悅耳的聲音,搭配上他優雅靈巧的舞步,每一舉手一投足都美得像幅畫,柳絮杏終是忍不住的發出由衷的讚歎聲。
“哇!好美喔!”她忘形低喃,驚動了練水琴的夏晏非,只見他起手撥絃,將一滴水珠往聲音處彈去,隨即柳絮杏感覺到空氣中某種凝固的沉窒感,朝她眉心射來,她閉著眼睛尖叫,認定這下子準會死於非命了。
“啊——”她驚呼哀叫。
“我以為你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這條路。”柔冷的醇嗓飄然在她的頭頂響起。
“啥?”冰涼的水滴,啪答一聲印在她的眉心,沒有絲毫疼痛,抬眼上望,冷俊堅毅的眸光正鎖著她。
他左手撐膝,右手伸向她,將目光儘量與她持乎,一向無情緒的深眸裡,有著連他也沒有察覺的溫暖笑意,“你以為你現在,還是當年那個躲在樹洞裡的孩子嚼?”
其實早在她隔著朱牆自語時,他便發現到她,之所以不開口,除了不想分心外,也想知道她到底會用何種方法,越過那道高牆,沒想到她竟然會選擇鑽狗洞,本想佯裝無事,誰知她卻把他的練琴,當看戲般叫好,故而才對她小施薄懲。
看到他眼裡不經意的溫柔,她驀然心悸,正疑惑他前兩日還將她徹底忘個乾淨,怎麼今日卻從他口中聽到當年他們共同的回憶?只是疑問還未出口,她從他的眼底看到一抹淡淡的促狹,難道……?
“你早就知道我被卡在這裡了,對不對?”她氣惱的低咆,四肢無助的擺動了下,像只揹著重殼而無法移動身體的大笨龜。
“嗯。”他揚起嘴角,不置可否。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來幫我?”她賭氣地叫嚷,卻在看見他悶不吭聲遞出他修長白淨的手給她時,她倏然抿唇,心兒怦然多跳了兩下。
她之前來音堡,兩回都是故意避開他選擇住在鳴松居里,可是她也不知怎地,老是口不對心的,嘴裡喊著不想看到夏晏非,卻老是愛在偌大的音堡裡找尋他的身影。
只可惜她天生方向感不好,兩回都在音堡裡鬧失蹤,兩次都得勞煩全堡上下找人,而那兩回她都是被夏晏非給找到的。
一次她是因為迷路心慌而哭累了,縮在花牆下睡著,另一次則是窩在有叮叮噹噹悅耳水聲的樹洞裡發呆,像是認定他一定能找到她,到現在也忘不了,當他將那雙纖細修長的手遞給她時:心裡湧起感動。
幽黑的深眸攫住她羞惱的顏色,冷刻的面容有片刻閃神。
她的目光太澄澈,眸底的心思幾乎就要隱藏不住,他輕蹙眉心,覺得那樣的灼熱來得莫名,但他自持冷漠地道:“你可以喊我。”他低喃一聲,見她發傻,便逕自伸手抓住她的皓腕,助她從困窘中脫身。
被人像只死魚般給拖出狗洞,柳絮杏真恨不得能將自己埋起來,她羞紅著臉,低頭猛拍拭身上的泥塵,想藉此避過他緊捉的目光,卻忽略掉他深眸裡溫柔流動的光茫,正被她所吸引著。
那日她在夢魘中哭嚷著思念爹孃的聲音,近日總莫名的困擾著他,這種不尋常的心思異動,令他內心起了警覺。
五年了,他一直以為,五年前他所有的悲傷、眼淚,都在那一夜流乾了,打從他從死去的爹手上,接過緊護在他懷裡的怒潮琴那刻起,他就以為他全部的情感都該死絕了。
為什麼這樣的認知,卻會在她的淚眼哭喊下而鬆動?
因為不解與迷惑,所以他乾脆不主動見她,認定他心情的不定,只是一時的脫序而已,而今她又以如此特異的方法,出現在他面前,他知道眼前的她,的確有著足以搖動他意念的份量,這種難以揣測的不安,令夏晏非開始深思,何以她的存在,會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