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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稟報?對方沒有刻意隱瞞,魚寒也並不在乎他們說了些什麼,唯一能夠讓他感到好奇的也就是那個稱呼了。瞧眼前這些人的態度,再聽聽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彷彿這個所謂的小姐才是湖匪首領。可按傳統,那不應該是叫做大當家嗎?難不成……
還沒琢磨好如何才能利用女性容易心軟的特點為自己等人尋找到脫身的突破口,被人給連拉帶拽驅趕到一片空地之上的魚寒突然只見又對湖匪們產生了一絲絕不該有的憐憫。
幾根竹竿支撐著一蓬早已被風吹得個七零八落的蘆葦竿,就是湖匪們口中所稱的聚義廳?這跟傳說中的差距也實在太大了點吧,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是牲口棚呢!
還有那旗幟,咋說也是關乎顏面的東西吧?就算囊中羞澀又礙於身份,請不到當世書法大家給來上幾筆龍飛鳳舞的大作充門面,至少也該好好收拾一下,再充分發揮湖匪特性去街邊綁倆替人寫家書的落魄秀才回來整上“替天行道”之類的口號才對啊。咋能就樣任其有氣無力地耷拉在竿頂,難不成是準備幹完這最後一票就散夥了?
“小的們,小姐有吩咐,趕緊把門口那群肥羊給帶上來!”突然傳來的吼聲印證了魚寒最初的猜測,這群做事不大靠譜的湖匪似乎還真是為一女流之輩所統領。
小的……們?抽空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發覺除了自己這幾個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倒黴蛋之外就只有一個小嘍嘍在旁。魚寒也實在忍不住在暗地裡腹誹道:“大姐啊,您說話能不能別那麼誇張?就這一個也好意思帶上個們字?還有啊,俺這兄弟幾個可是被你手底下那群糊塗蛋給順手擰回來的添頭,真不是什麼肥羊!”
“咕嘟!”隨著雙腿邁入破爛的大廳,魚寒再也難以興起別的念頭,廳內那有限的幾個人甚至清楚地聽見了他和凌文佑等猛嚥唾沫所發出的聲響。
大廳正中首位之上坐著的是一個女子,一個乍看起來略顯另類的年輕女子。當然了,說另類其實也不太準確,但要知道眼下可是大宋乾道年間,尋常江南百姓的日子雖遠談不上富裕卻也還算勉強湊合。自從進入了大宋腹地之後,魚寒一路行來所看到的除了那些個街邊的乞丐,別說大家閨秀就算是賣菜老嫗在出門之前也會精心打扮一番帶上一兩件飾品。唯有眼前這位女匪首布衣荊釵不施粉黛,看起來確實有那麼點與眾不同。
按常理推斷,一個另類的女子或許會很容易就引得旁人注目與非議,卻很難給人帶去一種心靈上的震撼,更不可能讓見多識廣的魚寒和他身邊那倆憨貨一金國秀才如此失態。可偏偏事情就這麼發生了,而且瞧魚寒等人現在的表情,似乎這件事情的發生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只見那廳中女子,眉如翠羽,雙眸清澈靈動充滿生機,臉若凝脂,小巧而挺拔的鼻子讓她看起來稍顯冷傲。秋水為神玉為骨,肩若削成腰如束素,此時再看她那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幾縷自然垂落下來的青絲,已不再是一種雜亂的感覺而是恰如其分的點綴。
論容貌此女絕不亞於名動江陵的琴心,所欠缺者也就只是那麼一股成熟而勾魂攝魄的風情而已。暗自搖了搖頭,魚寒打心眼裡覺得將此女與琴心相提並論簡直就是一種褻瀆,一種對自然之美的褻瀆。因為她所展示出來的是另一種美,一種最能引起心靈共鳴的清秀樸實之美。
“桑伯,這些就是您此次外出尋回來的肥羊?”紅唇微張貝齒輕啟,雖然說的還是湖匪間的行話,可那吳儂軟語卻顯得份外慵懶。
“回小姐的話,這……”恨不得能把魚寒等人重新踹回湖中好生化個妝再給綁回來,被稱做桑伯的湖匪二當家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感到了羞愧。
“堂下諸位,還請報上名號。”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女匪首顯然很不喜歡這樣被人直勾勾給盯著看的感覺,語氣之也不免帶著一絲嗔怒。
“混賬東西,小姐問你話呢!”久久沒能等到回應,桑伯也實在忍不住出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魚寒背上。
“啥?”為女匪首的容貌所傾倒,正在心中展開無限遐想的魚寒一臉茫然,根本就沒搞清楚眼下發生了什麼。
“小姐問你們幾個多大,都叫啥名,從何而來!”這混蛋應該是自己親手給綁回來的沒錯啊,可他怎麼還會有心思在這湖匪窩裡發愣?不願意自家小姐再浪費唇舌,桑伯主動扮演起了審訊者的角色。
“小生……”正常情況之下,出面糊弄人這種事大都是由凌文佑來做,而且照這一路的情形來看他似乎也頗為稱職。聞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