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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從我身邊逃離。
他跟著她的腳步走進了那間普通的房間。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一個書架,上面零零散散地放著幾本書,從裡到外,整個教堂沒有了從前的光芒。
“你知道嗎?這裡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向欣妍的一句話讓歐凱倫微微一怔。
她眸子聚起了霧氣,緩緩轉身,靜靜地望著他,嘴角有著淡淡的苦笑。
歐凱倫的眸中閃過一絲心疼,不是為她,而是為自己。
“三年前的那天,如果我從這逃離,或許,所有的一切痛苦都不會發生。至於你,至於我,都是一件好事。可是,媽媽說,只要你用心待人,那人一定會感受到你的好,會好好地愛你。後來,我心軟了,那麼做了,還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後來,得到了你的寵愛,我以為我成功了,我以為幸福正向我走來。可是……結果卻是截然相反的。歐凱倫,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不是嗎?既然如此,那就讓所有的錯到此為止吧!”說到最後,她眼裡充斥著滾燙的淚水。
歐凱倫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了。他上前一步,微微彎身抓住她的手臂,“不要這麼說。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妍妍,你打我,你罵我吧,我是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
從前,不屑看她一眼,而現在唯一的請求就是讓她多看他一眼。
歐凱倫無力而請求地望著她,她伸手緩緩地勾住他的脖頸,將眼淚落在他的肩膀,“所有的錯都錯在……我們本不該相遇卻相遇了……”
歐凱倫伸手抱住懷中不住顫抖的人兒,不再說話,兩個人的眼淚流到了一起。
……
夜幕降臨,黑暗漸漸籠罩了城市。
無數的燈火悉數亮起,五顏六色,點綴著美不勝收的仲秋之夜。
教堂門口高高的石階上,向欣妍和歐凱倫靜靜地坐在那裡。望著天空,望著佈滿星星的黑夜。耳邊,是蟲鳴還有蟋蟀的叫聲。已然過了夏天,可是屬於哪個季節的東西有些彷彿還在。遠處,一束禮花衝上天空,瞬間砰然綻放,然後又像流星一樣落了下去。緊接著爆竹連天聲中是五彩斑的火光,美不勝收。
“中秋節了……”歐凱倫淡淡地說了一聲,嘴角彎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向欣妍接上她的話,“在日本沒有中秋節,我已經不記得還有這個節日了。更甚是,三年前的中秋節我已經記不清我們是怎麼過來的……”向欣妍坐在臺階上好久好久,歐凱倫坐在她旁邊好久好久。月光和著禮花的色彩照耀在他們臉上身上,激起一層朦朧的光暈。
臨走的時候,她說:“歐凱倫,我希望,後天我的婚禮你能來參加。不為別的,就為斯宇哥哥也是歐家的一份子!這些年,他一個人在外真的吃了太多的苦。我希望有一天,你們能夠兄弟相稱。”
“……”這一句,歐凱倫沒有回答,他默默地低下頭去。他再大度也只能放她自由。至於其他,一時半會兒真的無法接受,“因為還愛著你,所以無法接受你的請求。不過,你的婚禮我會準時參加!”歐凱倫清冷的聲音透著太多的無力。不管他做了怎樣的努力想要拼命地去彌補去爭取,可是最終的結果,她終究撲騰著翅膀從他身邊飛走了。過了後天,她真的真的再也和他扯不上任何關係了。不怪她心狠,只怪自己當初沒有好好珍惜……
淚水在黑中劃過,沒有人能夠聽到歐凱倫心肺俱碎的聲音。
當教堂的鐘聲敲響了十二點,第二天已經悄然來臨。
向欣妍輕嫋的身影在晚風中輕輕搖曳,她依然那麼美,就像當初,如天使一般。可是,她永遠,再也不屬於他了。
……
一路的沉默的哀傷,加長的勞斯萊斯在黑夜中如耀眼的流星劃過。終於,停在了陸家的別墅前。星光下的夜晚,高高的路燈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從屋內到屋外,每一盞燈將黑夜照耀得如同白天一樣明亮。
車門自動開啟,向欣妍走下車子。在車門前,她微微停留,卻再也沒有回頭走進院子,沿著草坪中間那寬闊的水泥道路緩緩地向前走去。燈光太過耀眼,以至於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風,又起。
車內的暖氣因為開著的車門背一下子衝散,冰涼噬骨著每一寸肌膚。
“歐總……”司機小心翼翼地提醒著後座的陰鷙沉默的男子。那緊繃深刻的臉龐,眼裡散發著將一切摧毀的絕望。
歐凱倫拳心越握越緊。終於他以最快的速度跳下車子,撐紅了臉,青筋暴起,對著那早已消失在黑暗與明亮交界處的身影拼盡全力地嘶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