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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盛:“他不是北靖人。”
十七驚訝的挑了挑眉毛。
蕭盛沒有再說話,另外走了一條路,打量這個宅子的佈局和景緻。
當然,說景緻是客氣的詞。樓煩王應了沈修的要求寫了一些不切實的信,偽造了一些證據,讓薛凱入獄,但是自己怎麼著也擔了一個叛徒的名聲,不算什麼好事。
穆放隨便在城裡給他指了一個宅子,荒蕪得不得了,本來說派人過來給他收拾一下。但是離邊百姓都沒有願意過來的。
有害怕的,也有覺得這個樓煩王關鍵時候捨棄自己國家出賣自己朋友,不靠譜,看不起他的。堂堂一個離邊城,結果沒有一個人願意過來給他整理房子,給再多工錢也不肯。
樓煩王倒是知道自己的處境。沒有再要求穆放什麼,只帶了一個老頭子跟著他一起住了進來。兩人合力收拾了一個院子,勉強住。
再怎麼樣,都是一個王爺。能混到樓煩王這個樣子,其實也真是不是容易了!
蕭盛走到他們的院子也沒多大會兒功夫,樓煩王已經準備了茶水在外面立著迎接他。學著衛國的禮儀拱了拱手,“蕭公子。”
但是面上沒有一點笑意,形容非常悽苦。
蕭盛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你坐罷,今日我只是興起了過來,不代表誰。所以你不要緊張。”
樓煩王勉強笑笑,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是。是,敢問蕭公子有什麼指教?”
戰戰兢兢地樣子,看得十七都皺了眉頭。
這就是以前讓衛國大肆吃癟的樓煩王?沒有了身份的榮光,居然就變成了這樣的人?
蕭盛叩著茶盞蓋,拂了拂茶水面上的碎末兒。道:“指教不敢當,不過我在我在王爺的帳篷裡發現了一件東西,所以想請教請教王爺。”
蕭盛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用綢帕包著得一個東西,邊緣稜角分明。
“王爺對這個應該不陌生罷?”
樓煩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勉強笑道:“蕭公子笑話了,我都沒有見過裡面的東西。怎麼知道是什麼?”
蕭盛似笑非笑非瞟了他一眼,目光裡含著冷意,“看不出來,王爺還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性子,真是剛硬得很!”
漫不經心地將東西給他推了過去。
樓煩王抿了抿嘴唇,哆哆嗦嗦地把綢帕子開啟。看見裡面方方正正的一塊印章,臉一下白了大半。
蕭盛冷笑道:“王爺這會兒可看明白了?”
樓煩王顫抖著手將印章翻了過來,看見上面刻著的“卓力格圖”四個字,猛地慌了神。
“撲通”一聲,樓煩王跪了下來。
“這……這……還請蕭公子明示。”
他的漢話說得很古怪。聲音裡帶著哭腔。
蕭盛將印章拿回來,放在手裡把玩,“明示?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明示你?這不過是我在你帳篷裡發現的一樣東西,還有一個,也是個印章,王爺可要看看?”
樓煩王身子哆哆嗦嗦,聲音裡有著莫大的恐懼:
“不要了不要了,蕭公子想要我做什麼都行,只請蕭公子不要把這個抖落出去。”
他後面著急,說話說得越來越快,伴著哭腔,居然讓人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樓煩王見蕭盛無動於衷,跪著往後退了幾步,朝著蕭盛的方向拼命磕頭,嘴裡咿咿呀呀,已經不知道說得究竟是什麼。
蕭盛冷眼看了他幾秒,突然笑道:“瞧我,不過是興起了過來看看,怎麼就把王爺嚇成這個樣子?——十七,你去扶王爺起來。”
十七上前一步,託著樓煩王的手,將他扶了起來。
樓煩王埋著頭,身體還在顫抖。
蕭盛笑道:“王爺快坐,先前是盛不懂事,讓您受驚了,還望王爺不要在意。”
樓煩王一面擦著臉上的汗,一面顫著聲音,說:“不敢,不敢。”
蕭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道:“看我,怎麼把正經事情給忘了?——今次來這裡,是想問問樓煩王,這印章,是你的麼?”
樓煩王:“是,是,是我的。”
“噢~~”蕭盛拖長了聲音,“那乾元四十九年春天時候,原居北境的大將軍蘇晏通敵入獄的事情,不知道王爺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樓煩王猛地抬眼。
卻正看見蕭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眼睛裡面的光芒冷的像冰。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