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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在車子接近臨沂地段時,可能並不是為了顯擺,就是說可能是它覺得天已傍晚,晚餐的時候到了,就遠端地伸出腳去,在路邊的曠野裡急促地挖了幾隻蟲子來,一併送進嘴裡了。
四十九 值得慶賀的遺憾或符合喜劇風格的大戲
每個人,或許正好你是個編劇,都會有好多不錯的想法,或者是夠得上戲劇效果的戲份。但是有必要能夠實現起來的戲份,卻是那麼僅有的幾回,或者如逝水一般,唯一趟過,不復再來。也可能是被別人搶先了一步,倒不管是自創還是抄襲。還有就是默契。
我們預備好的精妙解救就是落後了,失去了實現的機會,因此我們感到遺憾。當我們看到迎面嘶叫著MB而來的“天馬”時,我們知道我們是落後了。甚至於木四方師傅收到的短訊息也落後了:解救行動已經結束!“天馬”無一傷亡!一名特警中彈,正在掛鹽水。解救方案完全依據香水女孩的前夫一天七十二小時的策劃!精妙,精妙到只有兩個大寫字母“WC”。不知你們師徒有何妙計?你們如此怠慢拖拉,估計沒有。有也請回吧。
我們沒有去責怪最偉大最強悍的麻雀徒弟,就是說我們認為是它做那認路標記而耽誤了時間。實際上,那時我們立即被公路上眼前的景象所吸引。首先是歡呼起來,慶賀那剛被解救出來奮蹄釋放恐懼心情的“天馬”,也彷彿是我們親自解救出來的,感到快意;其次是我們終於也看到了一場大戲,是一場粗獷和精確渾然天成的大戲。顯然,我寧願用這場最值得記載的大戲換取我們失卻的解救大戲。
這場大戲可以命名之為“對沖”,就是相向而衝。非衝抵。
三位,就是說諸位,各位,列位,你們可以設想一下,在高速上突然醉酒似的湧過來一梭梭反道行駛的汽車,除了爛撞,如何應付得了?你們再設想一下,迎面衝來的是與音速相當的一群群“天馬”,真撞起來,那能量恐怕會吞噬一切的爆炸和燃燒。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包括我們的麻雀徒弟駕駛的車子在內。雖然旋轉著大S小S的軌跡,卻未發生一絲碰撞。馬蹄聲倒是越發清脆了。
我們的車子從馬肚下面穿檔而過。
“麻雀徒弟,小心駕駛,衝撞了馬腿,我賠不起。”木四方師傅說。他緊緊抓住安全帶。
“木四方師傅,你寬心。麻雀徒弟想撞也撞不上。‘天馬’的規避能力你難以想象。你們瞧那些嚇破膽的司機胡亂躲閃,卻是愚蠢,多餘。”我說。
“麻雀師兄,既然如此,你就把車子轉個身吧。我想去追趕香水女孩的‘天馬’。”“奈米”姑娘說。
“別玩玄。”木四方師傅說。
“倒可以轉身,問問‘天馬’被解救的具體情形。”我說。
但是麻雀開了窗,自顧飛著追去了。“奈米”姑娘就著急了也開窗子。
“香水女孩的‘天馬’心情忐忑,不會願意見你的。”我說。我拉住她的上衣的腰部末梢。她有一半身子鑽出去了。“你不如跟我們一道吧,此處離淮安城也不遠了,帶你去見識見識淮安的米鬥姑娘吧。我覺得值得一見。有我的推薦,她也許會邀請你加入‘綠豆’組合,你的踢踏舞會更有風味。”
“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淮安城的,還有什麼大言不慚的米鬥姑娘。也許是‘水桶’姑娘吧。你又來唬人。”“奈米”姑娘說道。
她一縱身,揪住一隻‘天馬’的尾巴平飛出去了。
“老兄,你瞧,我的徒弟就剩你一個了。”木四方師傅說得有點淒涼。“其實,這加深了喜劇氣氛,而我所設定的戲份早該結束了。綜觀全程,我的宏大願望倒也實現了十有七八,也許你距離真正的公共危機專家只有一步之遙。而我以為這最後的解救戲份實在不應該是巧合,我覺得是一種默契,是我和那個前億萬富翁一天七十二小時的默契。也許因為是我和你老兄的默契。”
“木四方師傅,你說的一點沒錯。那個一天七十二小時設定了我行程的前半段戲份,你木四方師傅後來居上,設定了我行程的後半段戲份。鋪墊和施展,境界自然不同,但是皆為喜劇般的風格。”我說。“而在結束戲份的收尾,你們竟然想到一塊去了。就是說你木四方師傅和那個一天七十二小時想到一塊去了。是默契,也是合作哩。但在我切身的感覺,我認為那個一天七十二小時雖然做了幾年億萬富翁,有些荒廢,但是編劇的基本功倒未丟盡,卻顯得紮實些。也許我們把他這一才華的顯露告知米鬥姑娘,也許能多些回心轉意。”
“我只怕那個一天七十二小時解救的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