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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冰強忍住腳踝著力的生疼,咬牙幾步走到門口,手握住門把用力旋下,開啟的瞬間,身體驟然被一方熾熱胸膛緊緊抱住。
他胸口炙燙的熱度瞬間穿透微薄的阻擋,凜然熨貼上她冰冷的頸背,灼灼的燙傷了她,也燒痛了她緊繃的神經。
“矜冰,你別走,我不要你走……”他在她耳邊低低的呢喃,抱著她的雙臂環抱過纖細肩頭,交疊在她身前,牢牢地鉗制住她,矜冰抬起手費力推了推,竟像鉗鐵般紋絲不動。
她忽然就失去所有頑力抗爭和堅持自我信念的動力;
忽然就覺得自己對他的無限信任和依賴都是那麼微薄的奢望;
忽然就明白自己所有的設想和憧憬不過是海市蜃樓般的虛幻;
忽然就心生悲慼,自己長久以來視為女人第二次生命的純淨,在他眼裡不過是用來證明清白的可信證據;
忽然就無比清晰,如果他執意強勢掠奪,根本就不會給她拒絕的餘地,說再多次不要,流再多滴眼淚,也不過是為他的征服添上另一抹色彩;
忽然就黯然傷痛,直抵五內,原來她一直堅信的這個世上最疼惜她的男人,可以不問原由,不聽解釋,將無數次撫慰過她的溫暖手掌,高高揚起,毫不留情的夾帶寒風,重重揮下,他知不知道,他打傷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的心;
她就像個瞬間被抽空的充氣娃娃,再沒有強自支撐的力量,頃刻間疲憊睏倦得再沒有力氣徒勞掙扎,頹然的垂下手,幽幽說了句,“放我走吧。”
一室寂然清冷……
劉瀚羽一下子就慌了。
說實話,他最不怕她胡攪蠻纏,那不過是小丫頭片子的無理取鬧,他不回應那是他的縱容和寵愛,其實他有的是方法管教她;
他也不怕她義正言辭,說大道理辯明是非,這他比誰都有立場和技巧,縱然她才思玲瓏,但以她的資歷,想要贏過他,恐怕還需時日;
他是最怕她哭,這麼長久以來她掉眼淚的次數屈指可數,從她那幽深靜湖般的剪水雙眸中滴下的澄澈淚水,也同樣滴上他的心,擾亂一池湖水。他會心疼,但也足夠清楚她渴望自己的安撫慰藉;
但她剛剛只是短短的幾個字,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就讓他真的慌了神兒。
他這才真正意識到,這次,她是真的傷心了。
他就這麼抱著她不敢鬆手,即便她近得就在他身前安安靜靜任他相擁在懷,可他就是覺得儘管她就在他觸手可及的眼前,但卻怎樣也牽不到她的手,遙遠的似乎他稍有不慎一個恍惚,她就會在他懷中消弭無蹤,再也找不回來。
他所有的慾望和怒火都在這一刻沉寂下來,不再叫囂升騰……
“我愛你。”
脫口而出的三個字讓他自己都始料未及,他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讓她知道,他是真的在意她,真的心疼她,真的不想讓她受傷害……
從來沒有一個時刻會比現在聽到這三個字讓韓矜冰更覺得諷刺,她黑暗中慘笑,愛我?劉瀚羽,你就是這麼愛我的?愛我到為了一己私慾不惜以暴力逼我屈服?
“劉瀚羽,你的愛,我受不起。”
她冰冰冷冷的開口,已然是沒了顧及,他的懷抱再溫暖,也絲毫滲不進她冷凝了的心。
“放開,別再讓我覺得你只能用武力壓迫我。”
劉瀚羽瞬間抖了下,輕轉過她的身,臉色甚現慘淡,低低的開口,
“這麼晚了,我不能放你一個人走,明早,你要走,我決不攔你。”
她看著他溢滿無奈痛楚的眼,難以言喻的透出一絲絲悲涼,眉頭糾纏打結在一處,甚至握緊她肩頭的雙手都微微打顫。
矜冰控制不住的心疼,他和她之間,究竟哪裡出了問題?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在她覺得這樣心如死灰之後,竟也覺得他同樣在承受傷害?
見她只是幽幽盯視著他,沒有流露任何情緒,像是毫沒有轉圜的餘地,劉瀚羽痛苦的閉眼,聲音隱透壓抑,
“矜冰,我不會再動你,我求你,留下來。”
他低頭抵上她的前額,將她輕摟入懷。
韓矜冰低嘆,好生沒用阿,自己不管心裡被傷到如何千瘡百孔,前一刻心痛得連呼吸都覺得要耗盡全身力量,現在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請求,她就竟然陡然心軟下來。
面對他,她似乎永遠都無法真正狠下心來拒絕。
靜默的站立,在他如同以往無數次的溫柔懷抱中,真的覺得很累,累到她根本無力再思考該怎麼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