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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已定。
“你的母親悲悲切切地備好了棺材趕到法場準備為你收屍,誰知同刑九人依次斬了八人時,聖旨送到,皇上免了你的死罪,將你降職到江夏做太守。這一別已有五六個年頭了吧!今朝,皇上特徵你為洛陽令,你是趕赴洛陽上任去的。”
她一番話把董宣說得目瞪口呆,心裡暗猜這對他的身家如數家珍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湖陽著繁錦端了一杯熱酒遞予他,自己先乾為敬,“此番一別,但願你我不用再見。”
董宣手邊的老酒還是熱的,可剛剛與他對坐的那個女子已不見了人影,他只遠遠地看見她的車馬隨行掀起的陣陣塵霧。
“店家,剛才那位女子是何人?”看排場觀氣度應該出身不凡吧!
被捉到的店家一個勁地搖頭,只是重複著:“不可說不可說不可說哪!”若說出了她的身份,明年祭掃,貴人就未必落座在他們酒家了。
沒人能告訴董宣答案,他出神地望著手裡的酒盞,酒漸漸冷了。他趁著餘熱一口喝了,看這酒盞與店裡所供使的並不相同,怕是那女子隨身所帶之物。他收起酒盞的時候瞥見底部的圖紋——鳳盤凰。
這……這是皇家之物啊!
再回想起那女子臨走前同他說的話——但願你我不用再見,董宣算是徹底被搞糊塗了。
第1章(2)
揣著滿腹的疑惑,駕著他那輛破舊的牛車,董宣晃晃悠悠溜達進了闊別數年的洛陽城。當年漢室歷經戰亂後重建,遷都洛陽,一切都在籌劃中,並不見今日之格局。
時隔數年,再觀洛陽,城內樓閣亭臺櫛比鱗次,街道衢巷車水馬龍,一切的一切都與他當初離開時的期望一致。
為了這幅場景,他也不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被貶算什麼?被殺又算什麼?青史當記下他所有的成就。
欣喜之情全寫在董宣的臉上,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比繁華盛世更能彰顯為官者的功績了。
他記憶裡彎過這條街就是洛陽府衙了,索性下了牛車,慢慢地走在端門外的南關大街上。
偏在此時,一陣不合適宜的悲愴哭喊聲衝進了董宣的耳朵裡——
他回頭望去,只見一位老婆婆跌跌撞撞地沿街跑來,話也說不清楚就一把抱住董宣的胳膊,“兒啊!我的兒啊!你可算回來了,等得為孃的好苦啊!”
尚且搞不清楚狀況的董宣只能攙住老人家,不住地解釋:“婆婆,您弄錯了吧!我不是您的兒子。”他仔細看了看,這老婆婆目光呆滯、腳步蹣跚,倒像是得了瘋癲的癔病。
路邊擺攤的小販悄悄將他拉到一旁,忍不住同他說了:“我說這位公子,您莫要見怪,這老婆婆啊……瘋癲了。”
可憐這位老婆婆,小販將婆婆的遭遇一五一十同董宣說了。
原來,這位老婆婆喪夫多年,只有一個兒子與老人相依為命。這婆婆的兒子街上的小販也都認識,是靠賣柴為生的。
上個月,婆婆的兒子來這集市上賣柴,忽地一陣人喊馬嘶,集市大亂,人群向路兩邊散去,把街上擺的貨攤撞得七零八落,雞鴨驚得嘎嘎亂飛。只見一隊快馬縱馳而來,這賣柴的小夥躲閃不及,被為首的高頭大馬撞翻在地。那馬一聲驚叫,前蹄騰空,幾乎將乘在馬上的人掀下馬去。
“婆婆的兒子就因為這個喪了命。”
小販說得不清不楚,董宣聽著糊里糊塗,“婆婆的兒子是被馬踩死的?”
“要是被畜生踩死,那也只能怪命不好,可那個人是比畜生還不如的東西呢!”小販壓低聲音,悄聲在董宣的耳旁低語,“您是剛從外頭來的吧!不知道這洛陽有隻畜生不如的東西。”
街上的小販聚集在一起,把平日裡的怨氣全都拿了出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總算讓董宣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那天騎在馬上的人不是旁人,就是湖陽公主府裡的大管家馬奴。這廝平日裡是仗勢欺人、無惡不作。那日裡因為婆婆的兒子擋了道,害他差點從馬上摔下來。他便勃然大怒,吆喝著隨行的一干公主府護衛對婆婆的兒子拳腳齊下,活活將柴夫打得七竅出血,當場身亡。
“這麼大一把年紀的老人家失去了兒子,又找不到一個可以說理的地方。悲怒交加,漸漸地就瘋了。每日沿街哭叫,見著跟她兒子差不多年紀的小夥,就拉著人家的手臂,硬說是尋著了親兒。”
眾人齊嘆:“可憐啊可憐!”
董宣聽了,義憤填膺,“這麼大個洛陽府,無端死了個人,怎麼會找不到一個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