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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樹很淡定的搖了搖頭。
馮一帆剛鬆了一口氣,正抱怨的說著“我姐就是疑神疑鬼……”;就聽謝嘉樹緊接著說:“整個小區住家太多;一時之間談不下來。只買了她住的那一棟單身公寓樓。”
“……”馮一帆用那種“你耍我啊”的表情看著他家嘉樹哥。
謝嘉樹沒看他,依然專心致志的看著手頭的檔案。過了會兒忽然笑了笑;說:“不是她疑神疑鬼。”
我就是神和鬼。
馮一帆服了他這份心意和手筆了;但是他心裡也對他姐產生了愧疚感,他坐那兒仔細想了會兒,嚴肅的又問謝嘉樹:“那我問你:謝總,請問您是因為馮一一的緣故才選中了這兩家公司收購合併嗎?”
謝嘉樹翻過一頁檔案,悠悠的提醒他:“這兩家公司是你選的。”
連收購版圖圈定H市都是馮一帆圈的。謝嘉樹拿到的那筆錢足夠改變現在國內整個行業的現狀,如今只有他瞧不上的公司,沒有他買不起的,所以當初他說讓馮一帆隨便選。
馮一帆也想起來了,並且呆了。
這小夥子呆呆的樣子也和他姐很像,謝嘉樹多看了兩眼,目光再回到手裡檔案上,然後很久都沒有再翻過一頁。
馮一帆想了那麼久卻想明白了:“你叫我選的時候,我根本什麼都不懂,對市場的瞭解還停留在最淺顯的印象上面,哪個城市哪家公司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未知,我選這裡是因為我姐在這裡。而你明知道我會這樣做,所以你是故意把選擇權交給我的,對吧?!”
謝嘉樹總算翻過一頁檔案,卻沒有回答馮一帆的話。車窗外的光線照在他的側臉上,陰影深深淺淺,都是沉默。
“你果然是因為我姐才選中我的!”馮一帆自覺終於頓悟了謝嘉樹的一招半式,然後既為他自己的進步自豪、又為他自己的後知後覺而害羞慚愧,還不放心的追問:“那你就不怕我真的亂來?萬一給你賠錢了怎麼辦?”
年輕小夥子嘮嘮叨叨,興奮個沒完。謝嘉樹聽得耳朵疼,伸手拍拍他肩膀,冷靜的說:“你要是爛泥糊不上牆,我再看重你也沒用。別嘚瑟了,收購合併的事兒接下來有你忙的。這攤事我既然交給你了,我就不會再插手,也免得有些人疑心我,”他回味著那天馮一一炸了毛一樣的表情,低低的說:“我可是發過誓的……”
馮一帆自覺這機會來之不易,此刻雄心壯志滿懷,他鄭重的點頭答應:“我一定不會辦砸的!我也發誓!”
“你發個毛的誓!”謝嘉樹手裡翻著檔案,嘴裡訓他:“這次辦砸了又怎麼樣?不過是賠錢,咱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我缺的是人手,你缺的是經驗,這次你就當好好的歷練一把,放大膽子、睜大眼睛,只要你能從中學到東西,我樂意為你出這筆學費。”
馮一帆感動的不行,可是他家嘉樹哥說了不給他發誓,他只好按捺著沉住氣。只是過了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又問:“那我要不是我姐的弟弟,你還會這麼栽培我嗎?”
“不會。”謝嘉樹已經看到最後一頁了,注意力正高度集中,簡單的答。
“哦……”馮一帆有點小失落,不過再想想,還是好佩服他家嘉樹哥:“你這簡直是烽火戲諸侯啊。追個女朋友而已——雖然是我親姐,但我覺得你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謝嘉樹看完了那份檔案,正簽名,24K純金筆尖“沙沙”的磨在紙上,他聲音淡淡的:“一帆,我再教你一個道理:你想要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永遠不要聽別人告訴你、你需要什麼,因為那些人都不是你,他們才不知道你最需要什麼。”
馮一帆細細的品味了這話,最後感動的問他:“你的意思是:你覺得錢和事業都不是你最重要的東西、我姐才是?”
謝嘉樹搖頭,搖了又搖,堅定的很,但卻又笑了起來。
馮一帆正要再問,他手機忽然響了,是馮媽找他:“怎麼你姐說你去她那兒了?你去H市了?還去收購她公司啦?”
馮一帆不滿的哼了一聲:“馮一一她告狀這速度可真夠快的!”
馮媽一向對兒子是那個樣子的,何況兒子這也確實是公事,她特意來電問一句也是想知道兒子確切在哪兒呢,立刻便輕飄飄的放過了:“……你找個機會去看看你姐說的那個譚翔吧,你姐說今年過年的時候可能把他帶回家裡來,你先把把關,我跟你爸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帶個毛的翔!馮一一她腦子裡全是翔吧!”說起這個馮一帆就要發火,可謝嘉樹抬了抬眼,他立刻剋制了一些,氣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