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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的敷衍,“我沒有忘記什麼東西,我記性一向很好。”
“那真是太遺憾了,你的心沒有忘在我這裡嗎?看來我的魅力不夠大。”
殷其雷故作傷心狀,電話那段隱隱傳來音樂聲,慵懶奢靡,像極了他身上的調調,可是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力氣跟他多說一句話,電梯的紅字一格一格跳著,無聲而寂寞,腦子裡面閃過的是恐怖小說裡面的場景,生硬冰冷,她為自己的念頭可笑。
“你的魅力無以倫比,是我神經太粗,你的電流在這裡沒什麼作用。”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煩躁的要命,也許真的是沒有什麼力氣了,她不想再與他糾纏,“殷先生,時候不早,我要休息。”
“王子帶走公主,我這隻狐狸怎麼辦?”他突然沒頭沒尾的來這樣一句,似乎他自己也覺得不妥當,立刻說,“好了,不打擾你。”
得之覺這真是個疲倦的夜晚,最後一點精力全數用在浴室裡面,可是洗完澡卻又覺得清醒無比,一點睡意也無,在床上翻滾半天,終於還是起身下床。
這樣失眠的夜晚,這兩年已經少之又少,她給自己到一杯酒,開啟電腦看好友部落格,她的同學都比她大一兩歲,平時很少聯絡,她喜歡半夜靜靜看他們的部落格,看到有人把自己的照片PS成拉登的模樣,看到有人把日子比喻成柿子,疲軟酸澀;而今天她看到有人寫:
也許沒有一個人,是刻意記著昨日的,裝腔作勢寫出這樣的話,只不過忽然發現自己的遺忘能力不盡如人意。
頓時覺得胸口被一隻手緊緊攥住。
看來,不僅僅只有她一個人,明明知道不可以,可還是做不到。
看到眼睛發酸終於有了睡意,看來明天的黑眼圈一是不可避免,誰怕誰?到了這樣的年紀,早就不靠這張臉吃飯。
胡亂睡下,可是睡得很痛苦,不停的做夢,只是一些片段和場景,類似醫院,機場,疼痛,分離,不清楚卻分外真實。
那時她很傻,是真的很傻。
那時候,她已經跟父親完全決裂,她已經失去一切,磕磕絆絆畢業,嚴重的是,她發現自己懷孕兩個月,真正的走投無路。
她不敢呆在家裡,因為她覺得哪裡每處都有衛家齊的氣息,她不敢去陽臺,因為自己總是出現幻覺,看見衛家齊的車停在那裡,他靠在車上向她招手。
那天她是在葉仰之的公寓,兩個堂哥比她大太多,總是把她當小孩子,根本不同意她把孩子生下來,而且,還是一個有可能連親生父親都不知道他存在的孩子,可是他們拗不過她,不敢讓家裡知道只好把她藏在葉仰之那裡,這個堂兄是出了名的狡兔三窟,平時並不大回來,只有她和一個阿姨在那裡。
她還記得那天早上,她翻開那份美國華文報紙,本來只是無聊想看副刊上面的小說,沒想到卻在社交新聞中看到了衛家齊跟別人在紐約訂婚的訊息,寥寥幾個字卻把她的最後一點堅持磨成粉末,消失在空氣中。
她瘋一般的衝到停車場,隨便開走葉仰之的一輛車就奔出去,她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裡,只是本能的想要找到她,只是想找到他,只要找到他。
只要找到他,就可以。
後來才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都可以的。
人在絕望中都是愚蠢而執著的,她咬著嘴唇撥出那個熟悉的號碼,卻久久沒有回應,她可以想象出來,電話那邊的他是何等冷漠的看著電話螢幕一明一暗,聽著音樂一聲一聲地消失而不與理會,他也許再也不會跟她說一句話,他在也不屑於跟一個背叛自己的人說話,哪怕他曾經親口說,“以後就算有天大的理由,我們都不要放棄彼此,我們誰都不可以先放棄……”
現在,這段錯誤就只有她還沒退出。
那天真的是暈了,暈著把車往卡車開,等到她清醒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面,所有的直覺就只有疼痛而已,她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只感覺到血在不停的流,她整個人便被這種甜腥的氣息包圍著,幾乎窒息。整個天地都像是一張紅色的網,而她是裡面的一隻小蟲,絲毫動彈不得。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嘶啞,捉著醫生的手,“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最後,似乎沒有什麼最後,痛苦和折磨到現在都沒有結束,哪裡還有什麼最後。
做夢到這個時刻,總是驚醒。
這些年來,每一次想起這些來她總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來忘記,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告訴自己,這些都是過去了,不會再發生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