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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不吃,說不吃就不吃,你端著你的食物滾出去吧!”白曉憂朝他喊叫,握拳的雙手有些顫抖,心裡卻為自己的勇敢——著。
她早就說過不會出面承認自己是白老頭的孫女,他們居然還四處追殺她,怎麼樣都要置她於死地,金錢、權勢難道真那麼重要嗎?為了這些,連人命都可以犧牲,她這個姑丈簡直太不是東西了。
白曉憂不懂的是小方怎麼會和這件事有牽扯,他不是心茹的司機嗎?為什麼又替她姑丈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這實在是個打擊,白曉憂感覺好沮喪。他一直以為小方是個好人,虧她把他當朋友看,還跟他無所不談,沒想到他——他居然背叛了他們的友誼,她好失望。
“喂,你最好別太惹我,我可不是一直都這麼有耐性的,白小姐。”送飯來的人邪惡地扯動嘴角。“照理說,邱先生遲早會解決你,給你送吃的根本就是浪費,我們是看在小方的面子上才這麼伺候你,你可別不知好歹,非要惹我們生氣啊!”
“你們這群為虎作倀的壞胚子,我才不管你們生不生氣。”白曉憂深吸了一口氣,握緊顫抖的雙手道:“你們要殺我就動手啊!記得那個功夫很好的人吧?他——他是我的愛人,如果我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他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他會把你們一個個揪出來殺掉,我也會變成鬼魂去幫他的忙,你們等著瞧。”
她話一說完就捱了重重的一個耳光,整個人跌坐在床上,嘴裡還嚐到鹹鹹的血腥味道,不過她依然強忍著眼淚,以不屈的眼神瞪著那人。
他還想上前再給她一巴掌的,恰好故在桌上的行動電話響了,他急著去接,所以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未再對她動手。
他在窗邊講著電話,而白曉憂根本不想也沒有心情聽聽他在說什麼。她披關在山區的一間別墅,白天和夜裡各有兩個人看管。他們有刀有槍,似乎又絕對地忠於她的姑丈,在這樣的惡劣情勢下,她逃生或獲救的機會不就幾乎等於零了?
她想起沈千狼,想起他要她當他的女人,而她甚至還沒有答應,也沒有機會體會一下當他的女人是什麼滋味,如果她就這麼死了,一定會後侮自己前幾天的任性行為。
其實她現在就已經後悔了,而且是非常後悔,明明就是隻喜歡他,為什麼要違背心意和他鬧彆扭?這下可好了,不曉得有沒有機會活著再見他,那句“我愛你”也許這輩子都說不出口了。
她越想越覺得傷感,不禁開始啜泣,接著便嚎啕大哭,哭得驚天動地,眼淚鼻涕齊下。
正在講電話的看守者蹙眉呻吟,拉開嗓子對著行動電話大喊:
“邱先生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我已經受不了了。”
由於來自一個法紀不張的動亂時代,沈千浪在四處尋訪,而白曉憂卻依然音訊渺茫的情況下也沒有想過該報官處理,他只是集中精神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索著該如何從極有限的線索中查出她的下落。
依照賣報阿婆的說法看來,她很可能就是被一直在追殺她的那幫人給帶走的,沈千浪懊惱自己對那幫匪類的事所知不多,他一直以為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能在她身邊替她擺平。
他是太自信了,又太掉以輕心,過了幾天平靜無事的日子,他似乎連基本的暫自覺性都失去了,也就是這樣才使得歹人有機可乘,帶走了她。
沈千浪越想越覺得無法冷靜,他知道自己晚一刻採取行動,她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險,但是此刻一切是這麼雜亂無序,要找她又談何容易?
他焦躁地蹙眉,忽然發現昨天被自己隨意扔在桌上的名片,彷佛糾結成一團亂的毛線找到了頭,他霎時知道要找白曉憂該從哪兒著手了。他該去見見她祖父,從她祖父那裡絕對可以找到某些問題的答案。
“我姓王,是白老先生委託的律師之一。”沈千浪才打過電話,二十多分鐘之後,這個男人已驅車來到蘇家,他神情緊張,顯然沈千浪對他透漏的事情駭住了他。“你說白小姐失蹤了,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已經兩天沒有回來了,有人看見她被兩個穿黑衣的男人以轎車帶走。”沈千浪簡單回答了他的問題。
“綁——綁票嗎?”王律師震驚得幾乎要跌坐在地上了。“怎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房子被大火燒個精光,好不容易租了個地方安頓下來,老婆又跟人家跑了,三個多月沒有客戶上門,好不容易才接下這個案子——老天爺真是對我太不公平了,為什麼所有倒楣的事都落在我身上——”
“我不是耍你來聽你說這些的。”沈千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