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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嶽濤來每次都沒有好事情。”陸大媽氣哼哼地說,“等我哪一次告到老爺子的面前去。”
墨蘭不得不生疑了:“嶽濤不是三少以前帶的兵嗎?”
“什麼以前帶的兵。”陸大媽同樣降低了音量,“盧同志,你是三少帶回來的人,我才和你說。人家嶽濤以前是特種大隊的,現在轉到地方上,是省委書記的保鏢了。”
墨蘭吃了一大驚:省委書記,比她剛才自己想的縣委書記高了不止一層。那麼,費鎮南豈不是和省委有關係了?是省委啊,省委再上去可就是中央了。好比現在某個未來的總理,就是從省委升任到了中央層次。
低下頭,喝了一口熱湯壓壓驚。怎麼說都好,她只是在這裡借宿的客人。當走出這裡時,肯定是要把這裡的秘密都給忘掉的。
所以當她仰起頭時,看見費君臣抱著手立在門口,平心靜氣地吸口氣:“沒想到四少今天在家。”
“偶爾路過,回家看一看,順便等鎮南迴來。”費君臣三言兩語解釋,卻是用極好的表情表示剛剛陸大媽說給她聽的話他在旁都看見了。於是他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下來,道:“我說過了你是自家人。”
墨蘭從他那雙稍微摘下半邊眼鏡的眼睛裡看見的是:如果你敢洩露這裡的一句秘密,絕不是你能承擔起的後果。
第三十六回:你今晚吃不飽嗎
墨蘭沒有被這雙眼睛嚇住,只因為對方的眼瞳出奇的純粹,在燈下泛著一層溫暖的黃光。她能從中感受到的,是濃濃的對家人的厚愛。她沒有二話,用力地點下頭:“四少,家裡人說的話,怎麼能說給外人聽呢?”
“是啊。”本來怕自己多嘴的陸大媽拍拍費君臣的肩頭,尷尬地說,“四少,人家盧同志還沒吃完麵條呢。”要是因此讓墨蘭被責怪了,她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你慢慢吃。”費君臣將眼鏡抬回鼻樑上,又是笑容可親的,算是給足了陸大媽的面子。
這時,小陸在外頭喊道:“三少,你回來了?”
聽見是費鎮南迴來了,食廳裡的幾個人都往門口望去。費鎮南剛從外面回來,恐是沒有帶遮雨的雨具,穿在外頭的夾克衫自肩膀處溼了一半,油黑的頭髮上沾了星星點點的水珠。
“哎呀,怎麼淋雨了!”陸大媽見他這個樣子,氣急敗壞地斥道。
連費君臣也說:“你這就是鐵打的身體,現在也不是在外接受野戰訓練,何必淋雨讓自己遭罪?”
“爬了一趟山。”費鎮南脫掉了外面溼漉漉的夾克交給小陸。
陸大媽馬上給他遞上毛巾讓他擦乾頭髮,說:“我去給你放熱水,洗個澡。如果被老爺子發現,肯定罵死你的。”
說到費老先生,費鎮南立馬豎起指頭貼嘴唇上警告每個人:“不要給老爺子知道了。”
“知道啦。”陸大媽無奈地答應。
費君臣囑咐她:“先給鎮南弄碗薑湯,再去放熱水。”
“熱水我去放。”小陸讓奶奶去準備吃的,自己跑上樓梯。
墨蘭一直在旁邊看,瞅不到縫隙插不上嘴。等費鎮南隨意拉開她另一邊的椅子坐下來,她就近看見他的脖子上仍掛著水珠,不禁提醒一聲:“這裡,也得擦一擦。”
費鎮南聽見她聲音,好像才意識到她在,問道:“嶽濤有沒有送你到家?”
“嶽先生應該是有打電話給你了。”墨蘭想到自己之後又外出了一趟,有點兒心虛地答。
“他是有打電話給我。”費鎮南拿毛巾擦著脖子上的雨水,“但是,當事人怎麼說,我也得聽一聽。”
“莫非你不相信他的辦事能力?”墨蘭只是想避開他的追問,不由岔開話題。
費鎮南是什麼人,早就聽出她微妙的語氣了。於是他停下了動作,從她輕輕別開的臉,到她跟前那碗麵湯,疑問:“你今晚吃不飽?”
這……可就太冤枉準備飯食的陸大媽了。墨蘭難以啟齒的時刻,費君臣在旁幫腔:“我過來時也覺得奇怪呢。按理說,我們家的飯菜都是以軍隊裡的標準來配置的。好不好吃是一回事,但吃不飽就……”
“軍隊裡的伙食,首先是隻管飽不管好吃。”費鎮南同樣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她到他們費家這麼多天了,老爺子都在私底下誇過她說:是富家人的孩子,卻一點都不挑食。
“我今晚胃口不是很好,但是,到了現在突然又想吃東西了。”墨蘭儘可能低調地回答,希望能敷衍過去。
費鎮南從她身上轉到費君臣臉上:“你今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