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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想過會主動尋她。當她只是他計劃中一部分時,她的行蹤盡在他掌握之中;不需要她時,即使瞧不見她,也不會放在心上。這是第一次……發現要找到一個自由的人,其實並不容易。
眼角瞟見過路的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他意識到自己太過顯眼,下意識便轉入一條荒徑。荒徑通向田間野外,風中遠遠傳來了孩子們的笑鬧聲——
“快看吶!我飛到小虎頭上了!”
“你耍賴!你耍賴!你偷扯我的線!”
驀地一陣爽朗笑聲入耳:“竹兒,快收線呀,莫讓紙鳶掉了!”
他循聲望去,田野旁的山坡上一群孩子正扯著紙鳶追趕笑鬧,其中一個淡藍身影正是他尋尋覓覓的人。
“啊!”突然一聲驚呼,一隻紙鳶掙脫了線,乘著強勁的東風朝他這邊衝來。未及細想,夏晚清足尖在樹籬上一點,輕煙般欺近紙鳶,將它拉了下來。
紙鳶是翠竹製成的,顯然是史三的手筆,而鳶背上畫的一個虎頭虎腦的小毛孩可想而知又是原煙波的傑作了。
“夏兄!”追趕紙鳶而來的原煙波料不到會在這見到不應出現在這的人,愣了一愣,突然瞪起眼來,“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算賬呢!”
算賬?夏晚清尚未弄明白,突見她一拳捶來,下意識便側身避過。
“你就站好給我打一拳嘛!”原煙波惱叫,“昨晚你為何不告訴我史大叔現在同老闆娘在一起,害我差點在他們面前說錯話?”
今早她下山吃早點,順口便向早點攤子的老闆問起客棧老闆娘與她兒子的近況,沒想到那人張口便答那寡婦和“她男人”一家三口過得可熱乎哩!驚得她差點打翻了碗,只道老闆娘給竹兒找了個繼父。
第7章(2)
叉著腰與夏晚清大眼瞪小眼,片刻後她終於忍不住“噗”地笑出來:“夏兄,難道無人教過你這時候不應該發怔,而要解釋或道歉嗎?比如說……”她接過他手上的紙鳶,“用這個賠禮,便是將功贖罪了。”
山坡上傳來喚她的聲音,原煙波回頭應了聲,復又笑道:“夏兄,今早我與這些孩子們玩兒,方知他們都沒有就學。聽聞這地方沒有夫子,只有平日得閒上山拜香時,才央師父們順道教孩子認幾個字。我想在此處辦間私塾,你說可好?”
私塾?她打算在此地久居嗎?夏晚清聞言睇向她沒有機心的笑顏。她是聰慧的,他知。若是她有更大的野心,必會有一番不同凡響的作為。但她的心思似乎僅在教人習字或作畫自娛此等小事之上,彷彿如此平凡的生活便是她全部所求。
“你若想便去做吧,”他答,“可與客棧說一聲,史三定然願意為你留一間房,也省得上下山奔勞之苦。”
原煙波面色一僵,“我在山上住可打擾到夏兄了?”
“不會。”
“那就好,”她鬆了一口氣,“我偏愛山上幽靜,來來去去只當練腿勁,無妨的。”開玩笑,真搬到了山下,一年到頭都見不到這人幾次了,更別談……其他用意了。
見夏晚清又要開口,她忙打個哈哈:“我該把紙鳶還回去了。”
匆忙欲走,手腕上一緊,卻被他執住了。她驚訝回首,夏晚清也是一怔,不解自己為何會出手……執她。
兩人眼神交會間,她於剎那流露出來的惶然與慌亂盡收他眼底,不覺便把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原姑娘,你這次為何要來?真的只是來敘舊嗎?”為何兩年來杳無音訊,再次出現時卻是一副熟稔的模樣,竟還意欲久住?!
原煙波呆了一呆,目光觸及他多了絲探究的平靜臉龐,再緩慢下移至兩人相疊的手上,突地鎮定下來。
她嫣然一笑,提著紙鳶的手驀然揚起,那紙鳶便像重獲得自由的鳥兒一般,乘風飄蕩而去了。
目光追隨著那碧空中的黑點,她悠悠道:“夏兄,還記得你喬裝成風無痕引我與慕容兄弟上定安城的時候嗎?那時,我雖然第一眼就認出是你了,但仍未能消對你的戒慎之心。只因發生了另一件事,我才相信了夏兄。”
他記得的,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她對他的態度突然親近了許多,總是漫不經心地在他耳邊叨唸一些意味似深似淺的話。
“你記得我提過幼時姐姐被搶之事吧?在定安城,身為風無痕的你解救了被剎血門的人欺負的歌女,那女子的聲音與我姐姐的極為相似……從小到大,我對與幼時有關的事最為敏感,自然對你平添一分好感。但我也不解,為何你一路走來對剎血門的種種劣行視若無睹,唯有那一次卻在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