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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我就剝了那個人的皮!”他咬牙切齒的把話從牙縫裡擠出來,拋下這句命令,凌厲的視線從往四周一瞄,警告的在每張臉上做重點式停留,那嚴酷的表情,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接著,他就拎著手上的小女人,跨開步伐,頭也不回的走進辦公室。
轟!
辦公室的木門被粗暴的甩上,原本坐在桌邊,正在更新網站的阿嘉,被嚇得差點沒跌下椅子。
“你給我待在這裡,一步都不許離開。”張徹一把她扔到沙發上,傾身對著那張小臉,一字一句的交代,聲音大得有如雷鳴。
“我的耳朵很好。”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聽得很清楚,你不需要用吼的。”她慢條斯理的說道,還把裙襬撫平,吐出紅唇的聲音悅耳如銀鈴,連聽她說話,都是一種享受。
張徹一開始懷疑,自己會被這個女人氣死!
“現在,你願意告訴我,剛剛登門拜訪的那位先生是什麼人了嗎?”她不浪費時間,找到機會就提出疑問。
他冷漠的走到角落去,抽出幾張藍圖,逕自展開,低頭開始研究,根本不想理睬她。
倒是阿嘉看不過去,主動靠過來解釋。
“那傢伙是‘美麗之島’的負責人。”他熱心的說道,臉上滿是不以為然的神色。
啊,她記得那間公司。
接觸某一種商品之前,書眉總會花大量的時間,蒐羅業界內所有公司的資料,而那間“美麗之島”,則是因為產品拙劣,老早就被她除名,資料全扔進垃圾桶裡了。
“他對‘福爾摩沙’的產品有興趣?”她的興趣被勾起來了。
張徹一拾起頭,冷冷的朝她睨了一眼。相隔太遠,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不過她暗暗猜測,大概是不耐的眼神。
書眉當作沒看見。
“那傢伙是居心不良,想要回去仿造。”阿嘉忿忿不平的告狀,手上也沒閒著,把剛剛拍的照片輸進電腦裡。“他用的全是榕、松、桉這一類次等木料,也不使用優質的大漆,而是難聞刺鼻的聚酯漆。”
木製傢俱是門馬虎不得的學問,每種材質各有特色,也各有適合與不適合的型制。甚至於哪種傢俱,需要上幾層漆、需要什麼顏色、需要哪個月份開始製作,諸如此類,都有考究。
以往,手工傢俱以紅木為大宗,但是紅木日益稀少,且價格昂貴,難敵中國大陸的低價競銷,“福爾摩沙”好不容找出一條新路子,卻被害群之馬盯上。
那個惡劣的傢伙,簡直跟吸血鬼沒兩樣,“福爾摩沙”每回有新作推出,他還會死皮賴臉的上門購買。
書眉姿態曼妙的坐在沙發上,靜靜聆聽,纖細的指有意無意的在桌沿輕劃。
商場之上,這類仿造的案件層出不窮,但是如此厚顏無恥,還敢登門購買的,絕對稱得上是難得一見,連她聽了,都覺得詫異不已。
“他還用盡關係,上電視大放厥詞,說所有的產品,都是他辛苦的參與設計,才能夠研發──”
在角落研究藍圖的男人,卻不留情的澆了一桶冷水。
“廢話少說。”
簡簡單單四個字,堵得阿嘉半個字也不敢吭,偷偷跟書眉做了個鬼臉後,就抱著筆電,以匍匐前進的姿態,慢吞吞的爬出辦公室。
室內轉眼清場,只剩下孤男寡女獨處。
書眉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子,清澈的瞳眸上下左右的亂轉,客觀的打量眼前的男人。
說真的,論起皮相,張徹一遠比那個卑劣的傢伙稱頭,要是他上電視亮亮相,肯定會招來不少的愛慕者。
他總是面無表情,冰冷的聲音裡帶著霸道與跋扈,散發著成熟男人的性感魅力,陰騖的黑眸要是用專注的眼神,緊盯著一個女人,肯定能讓對方心神盪漾。長年的勞動,更是鍛煉出他完美的體魄,簡單的襯衫與牛仔褲,遮掩不住那讓男人稱羨、女人垂涎的身材。
他的薄唇,不是嚴酷的緊抿著,就是高聲咆哮怒罵,不知道吻上女人時,會不會變得溫柔些。
唔,她沒嘗過他的吻,倒是很清楚的記得,那寬厚的掌,曾經“伺候”過她的粉臀──
閃過腦海的念頭,讓書眉羞紅了臉,以往讓她氣得咬牙切齒的記憶,這會兒竟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用雙手輕拍臉兒,想拍去那抹嫣紅,順便把腦子裡的怪異畫面也一併拍開。為了轉移注意力,她順手拿起一本“虛懷若谷”的簡介,欣賞著雪銅紙上的各式傢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