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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公安局局長口袋裡的手機響了。這電話恰恰是馬揚打
來的。“他吩咐我,在沒有得到他同意以前,不要跟任何人談起昨晚他跟我說的那
些案情分析的話。看來,我今天是多嘴了……”局長在接了電話後,立即向貢開宸
報告了電話內容,然後就不再說話了。他知道,他已經把該他說的話都說盡了。剩
下的,就是領導怎麼去做判斷,下結論了,就不該他多嘴了。
貢開宸當場沒說什麼,只是又默默地坐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對那位局長說:
“我順道去附近那個軍區幹休所看望一下部隊退休的老同志。剛才你跟我說的這個
情況,暫時不要跟任何人說。”公安局局長忙點頭答應:“那當然。那當然。”
這時,馬揚要去主持開發區黨委緊急會,黃群卻死活不讓他出特護病房的門:
“如果你不要命,那你就走。”馬揚說:“黃群……我這點傷並不礙事……”黃群
說:“你蒙誰呢?你蒙貢書記邱省長可以,還想蒙我?我也是大夫!”馬揚說:
“我只需要二十四小時。”黃群說:“可對你頭部這個傷來說,這二十四小時正是
最關鍵的時刻。”馬揚想了想,讓了一步,說:“也許只要二十小時就夠了……”
黃群叫了起來:“你把我當小孩?二十小時和二十四小時有什麼質的差別?!”馬
揚懇切地:“黃群,你要明白,我必須把這三點四個億的美金投資搞到手。這麼跟
你說吧,大山子今後的命運,也包括我個人事業的成敗,都在此一舉……非同小可。
明白嗎,非同小可!”黃群無可奈何了:“我不想再說什麼了。你要走,就走吧。”
說著,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拉著小揚的手,默默地流起眼淚來了。
馬揚走過去,輕輕摟住她的肩,說:“黃群,人活一輩子,只有幾步路是最關
鍵的。這幾步路走得怎麼樣,會決定性地影響這個人一生的價值、作用、前程和結
局。對一個企業。一個單位、一個地區,甚至對於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時代,也
是這樣。這二十來個小時,對大山子就是這樣一個極具關鍵意義的時刻。這一段時
間,我一直在考慮,我作為開發區的一把手,必須解決這樣一個戰略性問題:大山
子要向哪個方向發展。下一步到底要走一著什麼棋,才能做活大山子整盤棋。我們
有一個很大的冶金企業,但裝置和產品都很老舊,沒法跟人家竟爭。我一下子又拿
不到那麼多的資金,根據國際和國內市場的需要去改造它們。我們的礦務局也是個
沉重的包袱。這些年,國有大煤礦讓無數不規範的鄉鎮小煤窯擠得幾乎沒有了一點
生存空間。現在國家已經開始整頓這些小煤窯。但什麼時候見成效,還很難說。我
一直在想,能不能把我們的煤變成另一種資源,進入另一個市場,可能就是一步活
棋了。可那也需要一筆巨大的資金。可我沒有。我寸步難行啊。錢哪,有時候,一
個驚世英雄也會被這麼一個‘錢’字困死啊。這次德國人願意掏錢來建坑口電廠,
對我們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黃群,真是千載難逢。天助我也。上帝伸出他萬能
的手來了。濃霧中,奇蹟般地透出一道強光。如果我們能爭取到這幾個億美金的投
資,爭取到那個特大型坑口電廠,就地把我們的煤變成電,而電在今後相當長的一
個時期裡,都是國內的‘緊缺商品’。這樣,首先,我為我們那幾千萬噸煤找到了
出路。我就可以積累資金,用借雞生蛋的方法去融資,拿到更多的錢去改造冶金那
一攤,一通百通,大山子就有希望了,就能真正走出困境。黃群,我親愛的夫人,
請支援我一下……配合我一下馬揚的目光在灼灼閃爍,而且通體每一個節骨眼裡都
在流露出一種異樣溫情的祈求。
黃群知道馬揚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理”,但是……但是他頭部有傷啊……她怎
麼能同意他帶著這樣的傷去組織那樣一次大“戰役”呢?這不是要他的命嗎?她是
他的妻子,是他女兒的生身母親,要她心甘情願地說出那樣的話“行,你就拿自己
的命去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