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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沒回這個她出生、成長的地方。這裡有她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憶,她人生中許許多多的第一次都留在這片美麗的土地上。
站在高樓上,在雨幕的遮掩下,她看不清楚城市的面貌,但與她走的那一年比起來,變化真的很大。
是啊,七年了,七年間早就物是人非了。只是,有些事情還是難以改變,不管她付出多少努力。
今天,聽到任萬山對譚旭輝說的那一番話,她的心是顫抖的。沈靜儀明白天底下,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
她更能理解父親的憤怒,因為愛得深,所以責之切。當她在為父親的不諒解而煩惱生氣的時候,父親同樣也對她的行為很失望很傷心吧。
從小到大,她一直是個標準的乖乖女,父親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她向來只有溫順的服從,很少有反抗。
懂事的她知道父親所安排一切都是為了她好,為了讓她將來有更好的發展。
然而,唯一的一次忤逆竟成了一道無法彌補的裂痕。
沈靜儀不後悔當初的決定,但她依然希望能夠得到父親的諒解,能夠像一個普通的女兒一樣承歡膝下,孝敬父母。
思緒紛飛如雨,纏繞著沈靜儀,回憶與現實交織成一幅流動的畫。只是,她早已被摒除在外。
累了一天了,剛剛淋了雨的身子微微發燙。收回落在窗外的視線,收起糾纏的心結。
爬上床,蓋好被子,沈靜儀以為那紛紛擾擾的幽思會繼續困擾著她,使她難以入眠。
但出乎意料的是,睡神很快就召喚了她。不一會兒,她便墜入沉沉的夢中。
當正沈靜儀睡得迷迷糊糊,處於夢境與現實交替的邊沿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她。
猛地一驚,一股不詳的預感如滕蔓一樣緊緊攫住她的心。開了門,譚旭輝那張冷寒又掩不住悲傷的臉,映入眼中。
沈靜儀著急地問:“旭輝,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沈靜儀搖了搖頭,搖掉那不該有的假象。
不,不會的,事情不會如她所想像的那樣的。
譚旭輝一把將沈靜儀摟進懷裡,緊緊地,緊緊地,頭埋在她髮間,粗喘的呼吸,如鼓的心跳……
“旭輝,你說話啊?到底怎麼了?”他的表現太不尋常了,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難道……
“他死了。”三個字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啞啞的,有些不實,但沈靜儀聽得很真切。
“旭輝,你說的是……”她想再確定一遍,然而,譚旭輝渾身的輕顫已經回答了她的猜想。
“旭輝……”沈靜儀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此時再多的語言都是空白的。她只能緊緊地回擁他,以期用自己溫熱的體溫驅散他內心的冰冷和驚恐。
人不管長多大,擁有多麼強大的權利和財富。內心深處家總是他最想依靠的地方,親人,是人生中最寶貴且不可複製的寶藏。
雖然,譚旭輝表面上裝作一點都不在乎,其實,他內心比誰都渴望。渴望得到父親的鼓勵和鞭策,親人的關愛和照顧。
正因為太渴望,失去時,那份痛才益發強烈。
沈靜儀明白他的感受,卻找不到勸他的話。
兩人就那麼緊緊地相擁著,一個貪婪地攫取她身上的溫暖,一個無私地給予他溫柔。
哀傷的氣息將兩個緊緊捆綁在一塊兒,兩顆冰冷的心因靠近,而有了一點點溫度。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譚旭輝激動的情緒終於稍稍平靜了一些。剛剛他正喝著酒,認真思考著下午任萬山的話。
突然,接到了任傑聖的電話,說任萬山已經病逝。那一刻譚旭輝的腦袋一片空白,他握著話筒,久久發不出一個音。
任傑聖在電話裡又說了些什麼,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了。本能地,他敲開了沈靜儀的房門。
當看到沈靜儀的那一瞬間,譚旭輝才知道自己竟在害怕,害怕得渾身發抖。那是一種由骨子裡透出來的驚恐。
可是,為什麼?他和任萬山已經有十三年沒見了。只算相處在同一個屋簷下,他們三年裡的對話不超過十句。
他們比陌生人還陌生!
他沒有參與他的成長,沒有聽過他的煩惱,懂過他的悲傷……他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嚴格來說,他一直沒有公開承認過他的身份,到現在也是。
照理說,他應該恨他,甚至報復他。就算什麼都不做,他也不應該為他的死這麼難過,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