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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了這麼多後才發現一切都是太愛造成的,這是一件多麼諷刺又可悲的事啊!
這時忙完公務的任傑聖匆匆趕回來,進門第一句話就問:“我爸怎麼樣了?”
沈靜儀簡單地將任萬山剛剛短暫醒來的事告訴了任傑聖,聽沈靜儀那麼一說,任傑聖長吁了一口氣。
“他這幾天總是這樣,睡睡醒醒,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那就是離他長眠的時候越來越近了。
“伯父,他的病真的治不了嗎?”沈靜儀傷心地問,任萬山的慈愛使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醫生說,最多拖不過這幾天了。”饒是堅強的男子漢在面對親人的離逝時,同樣紅了眼眶。
“任大哥,你放心吧,伯父會沒事的。”沈靜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只能一遍遍說著這種無意義的空話。
“但願吧。”看著父親那張蒼老的臉,任傑聖一陣陣心酸。
“小儀,我們先回去吧。”譚旭輝突然轉身拉起沈靜儀就走。連跟任傑聖告別一下都沒有。
沈靜儀就那麼順從地被他拉著往外走,兩人皆沒有說話,長長走廊裡一片靜默,靜得彷彿可以聽到死神猖狂的笑聲。
譚旭輝走得很急,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沈靜儀現在是半小跑才能跟上他的速度,而譚旭輝似乎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一心只想快點離開這令人窒息的醫院。
經過了長長的走廊,他們終於來到了醫院的花園裡,在白剎燈光的映照下,譚旭輝的臉更也變得十分蒼白。
“旭輝,你怎麼了?”沈靜儀從沒見過這樣的他,雙眼無神,沒有焦距,像是在看著她,又透過她看著遠方。
緊繃的臉部線條,抿直的唇泛著一種不自然的臘色,最令沈靜儀擔心的,還是他那慌亂的眼神。
沈靜儀焦急地握緊了譚旭輝的手,這才她才發現,他的身體正微微輕顫。
這一發現嚇死了沈靜儀:“旭輝,旭輝,你怎麼了?你說話啊?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伯父他會沒事的,會沒事的……”緊緊抓著他的手,希望能把自己身上的溫暖度給他。
“他會沒事的,他會沒事的……”譚旭輝喃喃重複著這句話,曾經多少次他想像著他們再見面時的情景。
第2卷 是愛,還是傷害? 恨他,我快樂嗎?
他以勝利者的姿勢站在他面前,而他一臉懺悔,懊悔,驚慌,甚至是卑微地向他道歉,祈求他的原諒……
這才是他想像中,兩人再見面的情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捉弄他,在他恨了他那麼多年後,才知道他,原來他錯了,怨錯了,也恨錯了。
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他,讓他不受到更大的傷害。這是一個多麼諷刺的事實啊!
最令他難以忍受的是,看到他被病魔折磨成那樣子,他竟沒有想像中的快樂,有的只是無邊的驚恐。
驚恐?多麼好笑的一個詞啊,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年個迷茫彷徨的小小少年了。
他現在不止擁有了令許多人羨慕的財富,名利,地步,他現在幾乎可以呼風喚雨。
可是,在面對任萬山時,他竟會感到害怕?他在怕什麼?還是他依然渴望從他身上得到點什麼?
不……他現在什麼都有了,什麼也不缺,他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眼巴巴看著他幫任傑聖買玩具賽車,給任曉曉買洋娃娃,卻連一個眼神都吝於賞給他。
“旭輝,你不要這樣,你說話啊,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旭輝……”陷入迷亂中的譚旭輝聽到了沈靜儀的聲音,他慢慢回過神來,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竟跑到雨中,而沈靜儀跟著淋了一身溼。
“小儀,我恨不了他,我居然恨不了他。”雙手握著沈靜儀肩上,譚旭輝滿臉痛苦地說。
“旭輝,他是你父親,愛你的父親,你不應該恨他的,你不恨他是對的。”雨一陣又一陣打在兩人身上,雖是春末夏初,但滴滴雨水還是透著冰冷,兩人卻像都沒有感覺似的。
“不!他不是我父親。我小時候被人罵雜種的時候,他不在,學校開家長會時,他沒有出現過一次。媽媽去世的時候,他不身邊。我被任家人欺負的時候,他一句話不說,甚至看也不看我一眼……他不是我父親,不是,不是……”譚旭輝瘋狂搖頭,似乎想借著這樣的動作甩掉那層血緣關係,也甩掉心中那份莫名的,越來越強烈的疼痛和空洞。
“旭輝,聽我說,你冷靜點,聽我說。他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