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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個妙曼的女子身影一下子抓住了我的眼球,並非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因為她長得很眼熟。她像是在等著什麼人,左右望了望,隨即對咖啡廳這邊打起了招呼。
程晨身後的椅子上坐著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我看見他的背影一時有些怔愣,他經過我的身邊,帶著幾絲讓我心動的氣息與莫名熟悉的感覺。我的目光不由追隨著前面那個黑影而去。一些滾燙的東西在心底逐漸暈染開來,隨即沸騰著湧向我的四肢百骸。
這個男人……
他走出咖啡廳與那女子站在了一起。他們似乎開始交談些什麼,男人微微側過頭,機場外的陽光透過漏光的屋頂照了進來,落得滿地的燦爛。
我看著他的側臉,呆住。
程晨在那邊喝了幾口水,清醒了些許。順著我的目光往外面一看:“咦?”她奇怪地揉了揉眼睛,“那個人長得好像……秦陌?可是,他不在美國麼?美國……”程晨搖頭晃腦道,“幻覺麼……還是我到了美國?何夕,你看見麼?秦陌?”
我迫使目光遊離,淡淡點頭:“嗯,看到了。”
哪會看不見。
我抿了一口咖啡,穩下紊亂的心神,再度望向機場裡那對般配的男女時,我已能將情緒好好的控制住。
一個不經意間,秦陌的目光輕輕的與我觸碰,穿過陽光照射出來的塵埃,完成一個鏡頭的定格,我近乎下意識的勾勒出一個微笑,衝他輕輕點頭。淡得一如在招呼早上出門時碰見的隔壁鄰居。
他的眼神也無絲毫波動,禮節性的對我點頭示意。
客氣而陌生。
我想,畢竟兩年時光不長,也不短。
那個女子,我總算記起了她的名字,易晴,秦陌的美女總監,現在或許已經不再是總監……易晴順著他的目光看來,見是我,怔忪了一下。我繼續保持微笑著。
她回頭看了看秦陌,彼時秦陌已經收回目光,兩人交談了兩句,一同離開了機場。
程晨在一旁含混的說風涼話:“你笑得像千年乾屍。”
我回問:“千年乾屍還能笑得出來,你不覺得我很了不起麼。”
34。一把蔥引發的血案
撞見秦陌回到這座城市之後我陷入了無邊無際的幻想之中。
每天回家,總期待有一輛車靜悄悄的停在樓下,如果沒有,便期待著在自家門口能站著一個神色淡漠的男人,若還是沒有,便會晃來晃去的在窗戶打量,樓下有沒有人在等待,有沒有人在張望……
我走過每個路口,總希望對面有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等待,然後望著我微笑,我轉過每一個街角,總期待著韓劇一般浪漫而狗血的不期而遇,我穿過每條巷陌,幻想著那個人正亦步亦趨的跟著我,靜待我回頭寒暄。
然而現實是一面不會說謊的鏡子,它清晰的告訴我,秦陌不是變態的跟蹤狂,這城市如此大,誰也沒有註定必須要與誰相遇。
而我的期待也不過是期待罷了。
這種日子過了兩週,我總算是想通了,將翻出來的漂亮衣服往衣櫃裡一收,恢復了往日模樣,不再買包泡麵也要畫上半個小時的妝,也不再如奸細一樣整日探頭探腦的尋找。
我依舊吃飯睡覺上班的過活,最頭痛的事無非是老母一發急似一發的催婚電話,我每次都是含混而過。
一天,組織五分鐘相親的那個社交網站人員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詢問我與在那次相親活動中牽手成功的先生進展如何,並且邀請我去參加週六晚上的他們公司組織的名為“定情”的晚宴,當然要和那位先生一起。
接到電話後我尋思的半天,總算是想起那天我是怎麼個牽手成功的了。基於此工作人員認真熱情的態度,我又不大好意思直說我與那位先生只是覺得活動無聊而假意私奔。
我哼哼唧唧磨了半天,把這個電話含糊著打發了過去。
週五晚上,程晨給我打了個電話,她在那邊凝重的說:“秦陌是真的回來了。”
彼時我正在看韓劇,裡面的男女主角要死要活的相愛,我道:“然後呢?”
聽得我這涼涼的語氣,她怔了怔:“你不想見見他嗎?聽說他的生意在美國做得風風火火的,這次一回來就收購了一箇中型企業,搞得氣勢洶洶的。”
“唔。”我應了一聲,韓劇裡的女配角摸著自己的臉,照著鏡子悲哀的說了一句‘我一直以為我是輸給了她,沒想到我是輸給了愛情’我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身,咔擦一下便將電視關了,“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