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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政府大院裡了。王步凡來到大門口,見一群教師圍著白無瑕不放他走,有人用指頭搗著他的頭說:“我們發工 資沒錢,教育組蓋大樓就有錢了?蓋大樓你白無瑕貪汙了多少錢?〃
“再不發工資我們就到天野市去找市長評理,簡直不讓人活了。〃
“全鎮教師的工資都沒有發放,為什麼教育組的人工資按月發放,這公平嗎?合理嗎?〃
王步凡本來想到門口勸勸教師們讓他們先回去上課,學生不能耽誤,工資的事儘快想辦法解決。但看這種形勢他也未必能勸得了教師們,弄不好還會乘興而勸,敗興而去,就扭回頭去找馬風和孔隙明。
王步凡來到馬風的辦公室,孔隙明和鎮財政所所長方作元已經在那裡,三個人正在議論教師的工資問題。馬風讓王步凡坐下,然後很焦急地說:“步凡來得正好,咱們趕快研究一下教師工資問題,我現在一見上訪圍攻的群眾就頭痛,輕也不是,重也不是。剛剛處理完計生辦的事,教師們又鬧事了,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計劃生育和教育都是你抓的,怎麼老出事呢?讓我這個書記不好當啊。你說現在的老百姓是不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動不動就來鎮政府圍攻示威,真不像話。〃
王步凡聽馬風這麼一說,心裡很不是滋味,顯然馬風的話有批評之意。近期發生的不愉快事情確實都出在他主抓的部門裡,細想起來,要說自己沒責任吧,自己主抓這塊兒工作,說自己有責任吧,他又沒讓計生辦的人去抓人,教師工資已經拖欠了一年,他調到孔廟才有多長時間?這責任能全推在他身上嗎?這種事既不能反駁,又不需要解釋,他只好一言不發聽任馬風批評。
孔隙明不陰不陽地笑著用右手彈肚子,似乎馬風批評了王步凡,他心中特別得意。方作元身材短粗,坐在沙發上就像放了一個醋罈,他那兩隻賊溜溜的眼睛,不停地在馬風、孔隙明和王步凡的臉上瞄來瞄去,像是要審視出點什麼來。屋裡一片沉寂。方作元也意識到拖欠教師工資的問題鎮財政所是有責任的,馬風沒有批評他,也許是礙於孔隙明的面子,因為鎮政府的經濟一直是孔隙明主抓,這並不說明他就逃脫了干係。就自找臺階地說:“現在經濟不景氣,全縣十六個鄉鎮能發下來工資的只有一兩個,這是天南的大氣候,也不是隻有我們 鎮沒有發工資。教師們也太不像話了,早晚還會少了他們的錢?〃 馬風立即反駁,“早晚不少人家的錢?拖到什麼時候?人家要吃飯要生活,你知道不知道 ?方作元同志,養雞廠賠了一百萬,去年鎮裡又貸款一百萬,光這二百萬的虧 空啥時候才能填平?財政管理這麼混亂,孔廟鎮經濟出現這種危機四伏的局面你方作元是有責任的。〃馬風終於忍耐不住了,批評著方作元,有時也看著孔隙明的臉,因為孔隙明是抓財政的,他嘴上不說心裡卻恨透了孔隙明。 方作元聽馬風這麼一說,紅著臉不再說話,他也確實無話可說。 王步凡這時才開始解釋,“我看教師們也有苦衷,民以食為天嘛,去年欠了教師們半年工資 ,今年又欠了半年多,聽說有的教師連續三個月都沒吃過白饅頭,有的連一碗撈麵條都吃不上,學生考了一百分,家長最大的獎勵就是一根油條兩個雞蛋。他們有點情緒是可以理解的,剛才就有人喊著要去天野上訪,如果不趕快想辦法,一旦教師們再鬧到天野市去,說不定咱們的烏紗帽都難保了。〃王步凡並不是要嚇唬誰,天南就發生過幾起集體上訪事件,讓米良川和安識危下不來臺,只好撤了書記鄉長以息公怒。後來米良川責成安識危以縣政府的名義與各鄉鎮簽訂了穩定責任書,哪個鄉鎮如果出現集體上訪事件三次,書記和鄉鎮長就地免職。曾有兩個鄉的書記鄉長因為群眾集體上訪的事受了處分。
孔隙明仍不說話,方作元低著頭不敢說話。
“不行的話,再貸點款給教師們發三個月工資吧,吃飯是大問題。〃馬風無可奈何地說。
“現在去哪裡貸款?去年的貸款還沒有還掉,銀行裡月月派人來催討,現在誰也不敢貸款給咱們?〃方作元沉不住氣了,哭喪著臉說。孔隙明仍然不表態。
馬風急了,說:“那你們說怎麼辦?難道讓我馬風賣老婆賣孩子去給教師發工資?〃
“要告狀只好讓教師們去告了,這是天南的大氣候造成的,誰有啥辦法?〃孔隙明不負責任地說著話,仍用右手彈著肚子顯得悠閒自得。他巴不得有人去告狀,有人告狀就說明孔廟鎮的工作沒有搞好,就說明馬風不勝任。一旦馬風出問題讓了位置,他孔隙明便能從鎮長順利升任書記,這是一般的規律。他認為孔廟鎮書記的位置本來應該是他的。在馬風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