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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有宮女進來說:“王另有事,請娘娘先休息吧,不要等他了。”
她呆了一瞬,笑了。不知為何,就好像一塊石頭在心裡落了地。
但她也沒有睡,推開房門,走到院內的楓樹旁,手掌撫摸著樹幹,輕聲自語,“這就是皇宮啊。以前聽人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現在進了宮才知道,這宮門何只是深似海呢?”
“深似海的不是皇宮,而是人心。”那樣幽冷的話,在這樣秋意濃濃的夜晚響起,讓她驚詫、懷疑。
萬萬想不到,令狐笑竟然會突然出現。他負著雙手站在院門口,彷彿已經佇立在那裡很久了,出聲之後他也並沒有定近,只是悠遠地拋過來問題。
“娘娘如今在宮內已經有檀郎了,難道宮外還住著一位蕭郎不成?”
若不是月色昏暗,只怕她臉上的紅暈都會被他看去。
她努力用平淡的口吻說:“如此星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宵?若是都用詩詞來套眼前的情景,丞相大人似乎也不應該在此時此地出現吧?”
“今日是娘娘的冊封大典,微臣要親自打理的事情太多,所以還沒來得及當面和娘娘道賀,此時剛剛抽空,特意來拜見娘娘。”
她回應道:“多謝丞相大人的盛情,那一道冊封聖旨寫得真是文詞華美,堪比屈原曹子建。既然丞相大人也操勞了一天,請回去休息吧。這裡到底是後宮女眷住的地方,男女有別,請不要落人口舌。”
花叢樹影后,依稀看到他在笑。“娘娘大概是不知道,這宮內微臣可以行走自如,而且毋需任何奉旨傳召。至於說男女有別,微臣看娘娘真正想說的是尊卑有別吧?如今娘娘在天,微臣在地,娘娘一夜之間就變了身分地位,微臣是應該小心禮敬,免得當日在微臣丞相府內發生的事情重演時,壞了娘娘的清譽。”
“你……”被他戳中最心虛的那一處,賀非命有點惱羞成怒。“你還敢提?!”
“有何不敢?微臣做的事情從來都是敢做敢當。”他陡然一轉話題,“今晚聖皇不能和娘娘同榻而眠,夜深露重,娘娘請多穿禦寒的衣服,不要傷了貴體。”
“你、你想暗示什麼?”他怎麼就斷定聖皇不會和她同寢?難道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都要和他先打招呼不成?
令狐笑彷彿胸有成竹,“娘娘之所以會被聖皇看重是因為娘娘的智慧,而不是娘娘這個人。微臣好心提醒,請娘娘不要太高估自己了。”
“你到底想暗示什麼?”她終於忍不住開始逼問。“不必說話總是這麼尖酸刻薄,故意帶刺,本宮不怕這些。”
“哼,做了一天的娘娘,竟然連‘本宮’都說得如此自然流利,看來娘娘的確生來就該是娘娘。”他的聲音竟然也高了幾分,顯得更加“尖酸刻薄”了。
賀非命想衝著他發脾氣,拿出娘娘的氣勢趕他走,但是不知怎地,話到嘴邊又覺得很氣餒。和他這樣鬥嘴有什麼意思?難道這就是她想要的公平戰鬥嗎?
她嘆了口氣,“算了,隨你怎麼說,反正如今我的確做了櫻妃,丞相大人,您呼風喚雨的日子也許已經不多,請您也早作準備。”
“多謝提醒,只是朝政是男人的天下,本相從不相信女人可以位列其中。所以從明日起,本相必然竭盡所能,不讓娘娘如願。夜已深,請娘娘安寢吧。”
他走了?她渾身的力氣一洩,靠在樹幹上喘了口氣。
還是以前坐在街邊,擺一張小小的算命桌子時輕鬆愜意,那時候沒有這麼強大的敵人,也不需要天天勾心鬥角,更不必因為他的一句話、一個動作而心神不寧,方寸大亂。
抱臂胸前,她垂著頭,一任冷風吹過身體,打透了衣服和身心。
“難道娘娘真的準備靠凍病自己以博取聖皇之心嗎?”
那鬼魅一樣的聲音乍然又起,這一次居然就清晰地響徹在耳邊。天!他不是已經走了?
賀非命驚駭地拾起頭,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她面前,不過尺餘。
他靜靜地凝視著她,目光裡已沒有那絲冷漠的刻薄,淡淡地,竟好像還有一絲柔情。柔情?怎麼可能。一定是月光落在他的眼中才讓她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她苦笑地對自己搖頭,說不定連現在眼前的他都是她的幻覺而已。
“娘娘在屋內侍寢的時候這件衣服還可以穿,在屋外穿就未免太單薄了。”他還在說話,那聲音實在是太過真實,讓她不得不認識到自己看到和聽到的的確都不是幻覺,因而更陷入驚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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