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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覆水難收?但是覆水為何會成為覆水,你可曾想過?”他冷幽幽地笑道:“因為本相覺得沒有價值的棋子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也無意收回。”
賀非命的明眸凝在他的黑瞳上,淡笑地說:“那今日丞相和我說這些事,是為了炫耀您的運籌帷幄,還是想羞辱我的棋差一招?”
“本相是想說,你這個對手還有些意思,本相有意思陪你多玩些時日。”
“感謝丞相的抬愛。”
他們兩個人在這裡竊竊私語,旁人不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看他們坐得如此親密,都不免紛紛臆測這個出身來歷都略顯神秘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可以讓聖皇和令狐笑都如此另眼相看?
聖慕齡早就在暗中留意兩個人的舉動,此時開口道:“聽說賀姑娘住到宇文家去了?住得慣嗎?”
賀非命起身恭恭敬敬地回答,“謝陛下關心,民女在宇文家多受照顧,已經是受寵若驚了。”
“都說無功不受祿,宇文家如此肯定賀姑娘,一定是因為姑娘有過人之處。”他也似乎意有所指,“不過不知道賀姑娘若找到了更好的棲身之所,可願意搬動搬動?”
“更好的?”宇文柔先脫口問道:“陛下說哪裡?”
“比如……皇宮咯。”
幾個人同時一振,望向聖皇。
賀非命在怔過之後,苦笑道:“陛下是在和民女開玩笑吧?”
“君無——”
“陛下,”令狐笑截話道:“吉時已到,臣該為陛下及各位名媛斟酒了。”
“哦!”聖皇別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擺擺手。
令狐笑起身,從最遠處開始斟酒。每一位名媛參加這個餞花神會其實最根本的目的,都是為了見令狐笑一面,喝到由他親手側出的酒,所以每個人都是紅著俏臉地端著杯子,羞答答地偷看著他。
他從她們身前走過,每一杯酒都倒得很沉穩緩慢,但是除了倒酒之外,再也沒有多餘的表情或是多餘的話。
直到他來到賀非命的面前,看了她一眼之後,竟然轉身面向宇文柔,“宇文姑娘第一次來,本相多有照顧不周,請宇文姑娘見諒。”
宇文柔沒想到令狐笑竟然會對她特別關照,簡直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端著酒杯跳起來,手忙腳亂地讓酒液幾乎快灑出來了。
“多謝丞相。”她那張胖胖的小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
令狐笑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賀非命對於他冷落自己之舉,本在意料中,並不以為意,低頭正要自己的酒,卻被一片黑影擋住了眼前的光。
仰起臉,竟然看到令狐笑端著酒壺和酒杯站在她面前。
“賀姑娘可願意和本相對飲一杯?”
她有點詫異,感覺到周圍所有人的眼光都在盯著自己,但是又不得不回應。
於是她站起身,端起酒杯剛要說:“怎敢有勞丞相大人……”忽然手中的杯子被令狐笑伸手拿了過去,她沒有明白過來,令狐笑又把自己的杯子遞到她手裡,倒上酒,端杯在她眼前,微微一笑,“賀姑娘請。”
怎麼?竟然要與她換杯飲?她的臉也紅了。不同於宇文柔的羞怯,她的臉紅完全是來自於尷尬和氣憤。
誰不知道只有夫妻才可以喝交杯酒,令狐笑的這個舉動會引起多少人的議論和遐思啊?她幾乎可以感覺到左邊宇文柔的眼神已經化成了寒劍刺向自己,而聖皇也好像在託著下巴暗暗注視著這邊。
賀非命咬著下唇,凝望著令狐笑的眼睛,靜靜地問:“丞相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本相做任何事都已胸有成竹。”他的杯子還固執地停在那裡。
她一咬牙,也舉起了手中杯,“多謝丞相的款待。”
“姑娘謝錯了人,邀請並款待姑娘的是陛下。”
這回換她笑了,還故意把聲音說得大了些,“天下誰不是‘只知有丞相,未知有聖皇’?”
眾人都變了臉色。這雖然是人人皆知的道理,但是也絕對不能當著聖皇的面公開地說出來啊!
令狐笑鎮靜自若地看著她,淡淡的笑容始終掛在嘴角,他看向聖皇,“陛下,她這樣妄言,臣該怎樣處罰她才好?”
聖皇晃了晃頭,“她不過是個尋常百姓,又是女孩子家,第一次入宮什麼都不懂,難免會說錯話,沒什麼,朕不怪她。”
令狐笑退回自己的座席,手中卻還握著剛才從賀非命手裡拿過來的杯子。不知道是忘了歸還,還是不想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