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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亞子喜出望外:太好了,魏寶我們走。
幹嘛?
把它快開啟看看裡面還有什麼好吃的。
拜託,你還沒吃夠啊,乾脆你住這兒得了。
亞子不由分說推著我左移右轉的繞出花瓣往後走去,寶兒阿雅達達也都跟了過來,這次看到的光團和剛才是不一樣的,就在快靠近之前,只見織機內霎時飄出三尺開外的一束劍刃樣的鋒芒朝我們飛刺過來,我讓大家躲閃,而後抽出有象,劍刃三旋而後就如懸針樣融入了那團光影。亞子自言自語:這是怎麼說的?有驚無險嘿。
不知道他們看到了沒有,我,卻看的分分明明。或許在他們眼中那光影仍舊是光影,而我卻止不住落下淚來,伏於其上,開始痛哭。痛哭這是我認識的,於那段光陰中,和我一起走過的,非比尋常恰如露水樣透明,叫我欲罷不能的一個……我頭又痛,記憶僅此卻真實可靠,遺憾我叫不出來姓名,說誰能信?卻真的如此。我就哭啊哭啊,像要將他和自己一同哭到起死回生,像要把之於屬於他的眼淚都哭給他,於融融的光茵之上,我抱了他,想從前一樣,從前死了,這是從前的靈魂吧,而他到底是他還是他靈魂的靈魂。我此時當哭,其所能知曉的意識,於哪裡聽,於哪裡見著?我淚眼朦朧的視界,真只剩下蒙塗了的一層水暈的光澤,他同些許記憶卻未嘗於這光澤內向我走來,那麼該是走去了吧。我到底在哭什麼,這麼難受,這麼悲傷,太累太累,太沉,太沉了。
他們也不解緣由未曾相勸,可能他們真知我此刻無論如何是真難過的。寶兒臥在我身邊守著我,不時舔我的手背,算是它給我的安慰,讓我知道,無論如何,我還有它。阿雅問我,好些沒有?我沒說話,雖然無聲,但淚仍流淌。
現在路還沒走完,可以難過。之於從前,如果你選擇這裡作你當時初衷的終點,也可以。但你已經活在當下,或是久遠,好哈難過完了,一切就塵埃落定了,好好收拾下,你說呢?阿雅說。
魏寶不走了?達達問阿雅:這光是怎麼回事兒?
我也不清楚,等他難過完了,一切就都明白了。
亞子嘆了口氣說: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每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此時,環島四周的河流,徐徐上升,飛天光彩一個個都鑲嵌在了四周的石壁及穹頂上有了色彩,像一座森嚴肅穆的陵寢或廟宇。織機上的縱橫光線霎時斷裂,變作無數浮動的星火,歸於永恆。將洞宇照徹直至透明。我們可以看到外面不甚相熟的世界和天空。繼而有莫大的力量從四維上下同時往核心擠壓,空間就越變越小。
“快走!”亞子叫著:“你想好沒,真打算讓大家跟你一起死在這裡麼?混蛋!”說完叫了阿雅和達達就要離開。
達達問我:你真不走了麼?
我看阿雅勉力笑笑,說,我的終點在遠方,我還沒送你回家,是吧。
阿雅笑了。我隨即讓他們先走,然後抽出有象,急速饒著花兒飛舞,花瓣即時四起,匯攏成一個圓將我與光環繞其內,我將一個單純的吻植入他眉心,像在花野時候,懷著他必復活的信念,飛出花圍了,身後花瓣一片一片一片,如件件泛光花衣輕輕籠罩了他,有無數天使守著。
會齊他們,我抱了寶兒朝著環形水澗縱身一躍,和大家一起進入一段清爽悠長的滑行,不是向下而是向上。像在藕之內徑,四壁微透,如有當年採蓮的歌聲迴響於這藕徑之內。果真就燒錄了我們當時同乘花舟,泛舟湖上的歌聲,儲存至今,被我們恰好經行時不偏不倚的聽到。亞子說,剛才再不走,我們都將會被困在裡面,化作一顆寶珠之內的靈氣,不知多久才能出來。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不知剛才經歷的是否是大夢一場。或許,將要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是在別的地方,沒有剛才任何的蛛絲馬跡。彼此,也互不相關。
雲海
之於遠離,譬若以滑行講,即是漫長的。如同帶了一種遙遠的儀式和暗祝,就無從回首地像是逃遁而去了。一種奇異的想法就於此刻浮生——便是有個我,有段歲月並從其間的記憶必須死去。然後默候一個智力無法企及且像是於我無關的復生。有一種不滅的精魂開出一場美麗的花朵給一篇嶄新世界。當面對這場容顏之時,雖然於我已無動於衷,無從悲喜,就這麼淡定,平和地把一切交還給了一切,把自己交給了自己暫為儲存。
一陣夾帶風生的上揚,慣性中明顯感覺到一個急轉的弧度。依舊是一條微微透明的軌道,我們便出去了,被拋在一片極廣極濃的雲海之上。有大光照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