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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程流川並沒有追趕多遠。
剛才那火柱沖天的地方，各種動靜不斷。
有飛禽走獸的鳴叫聲。
有兵器撞擊聲。
還有暴怒呵斥聲。
也有招式對轟的轟鳴聲。
當程流川趕到的時候，還在近一里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再次爬上一棵大樹，躲入樹冠之中。
只見一里之外，地面像是被犁過了一般！
那些花草樹木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地面，躺了一地的飛禽走獸的屍體。
甚至有數十個百獸山莊的弟子躺在那裡，正在不停地翻滾著。
在這些弟子之中，冷瑜身上的金色光芒不停地閃爍著，像是隨時要覆滅一般。
她的腳下，那條碧綠色的大蛇斷成了兩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它的腦袋已經不見了，尾巴也斷裂了。
在冷瑜的四周，十丈開外，圍滿了一個個驚慌未定的百獸山莊弟子，數目數百！
在這些弟子的包圍圈裡面，九個老人和一男一女兩個年輕弟子一個個陰沉著臉。
他們的身旁，站著各種動物。
那九個老人，除了最前方負手而立，白髮飄飄的那個，其他的他都見過。
都是放逐他到黑暗森林的人。
也就是百獸山莊的八大長老。
毫無疑問，程流川眼睛微微一縮。
最前面那個老人就是百獸山莊的莊主了！
果然，這一次的動靜足夠大，八大長老和莊主全部出動！
而那一男一女，女的程流川也見過，正是大師姐應彩蝶，也是現在百獸山莊的首席大弟子。
而那男子，三旬出頭，長得極為儒雅。
看他看著冷瑜的目光，程流川猜測著，或者就是那個莊主親傳弟子——宋師兄？
此時，莊主臉上陰冷得幾乎要結出冰來道：“冷瑜，你知錯了嗎？”
冷瑜雙腿微微發抖，卻強自忍耐著。
她的眸子裡的猩紅已經消失不見。
倔強地昂著頭，冷瑜道：“我不知道錯在哪裡！我自己的人生，你們已經安排過一次，我不想再被人擺佈第二次！”
“放肆！你依舊如此冥頑不靈！四年前是這樣子，現在還是這個樣子！難道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們的？只要我們放過那頭孽畜，你從此就安心在百獸山莊修煉下去！”莊主聲色俱厲。
宋師兄搖了搖頭，一臉悲哀地看著冷瑜道：“師妹，那個蘇子墨真的對你有那麼重要，那麼讓你難忘嗎？還有，你確定你現在出去能夠找到他嗎？你確定他還記得你嗎？四年了！如果他真的沒有忘記你，這四年來，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會偷偷回來看你一眼。”
說著，宋師兄一臉柔情地看著冷瑜道：“是我，就算天崩地裂，就算讓我去死，我也會回來看你！”
長長地嘆了口氣，宋師兄眼神一冷，又道：“還有，當初他受了那麼重的傷，你覺得他有活下去的可能嗎？你別忘了，他不是純正的妖獸，他是半妖！半妖既不能被人族所接受，更不能被妖獸接受。那麼重的傷，他只有去死！”
冷瑜臉上浮現一絲譏諷道：“師兄，你別再假惺惺了！他和你這種一輩子在長輩的呵護下的人不同，他吃過所有能吃的苦！那一點點傷，怎麼能夠奈何得了他？”
宋師兄眉頭微微一蹙，就要再開口勸誡。
莊主呵斥道：“夠了，英衛，你別勸了！就是因為你屢次三番維護她，才使得她越來越不知好歹！要是當初聽了為師的，就算連她一起殺了，也要殺死那孽畜，今天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宋英衛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向後退了一步道：“師傅，她只是陷入了迷途，請不要傷了她性命。我相信，終究有一天，她會迷途知返的。”
“迷途知返？”莊主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盯著冷瑜，對身後的人道：“七長老，你也該出來說說話了，她是你的弟子。”
“本座現在只給她兩個選擇。”
“一，廢去全部修為，永久關入地牢，終生不出。”
“二，答應嫁給英衛，行了房事，然後面壁思過三年。”
莊主身後，七長老飛鷹居士佝僂著身子一邊走了出來，一邊掃視著地面上躺著的眾百獸山莊弟子，停在冷瑜身前。
冷瑜看向飛鷹居士，眸子裡隱隱含著淚水，道：“師傅，對不起。”
飛鷹居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