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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點小事。但是一如他中年後的生活,被無力感徹底充斥。
明榮扶著陽臺邊沿向下看,褲腳蹭到破舊的花盆,沾了一大塊灰。他不瞭解他的女兒,更替她做不了主。作為一個父親的權利和責任,明夷一概幫他免去了。從她十六歲,或者更早,她就是一個完全獨立的人。我行我素,從不知會他,也不需要他干預。
小街鋪上柏油,兩邊的人行道在安裝地磚。車輛禁行,街道寬敞空曠。明夷走進絲廠宿舍區大門。明榮大概望久了,脖子發酸。他一手扶著陽臺,垂下頭,另一隻手反覆揉後頸。明夷沒有驚動他,徑直上到對面三樓。
左側這戶人家,老式的防盜門上春聯墨跡泛黃,大紅底色也已黯淡。下端從門上脫落,意興闌珊地打著卷。爆竹一聲除舊,桃符萬戶更新。蘊意和現實用同一種方式,荒謬地對比。
明夷敲了好幾下門,才聽見屋裡的動靜。門慢慢開啟,現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頭髮稀疏,微微駝背,臉上皺紋縱橫。她眯著雙眼,努力辨認門外的人。
“馮奶奶,我是明夷。”
“明夷?”馮老太湊近又看,片刻,皺紋舒展,渾濁的眼睛有了亮光。她讓明夷進屋,顫巍巍地笑著:“你長成大姑娘,我這老太婆的眼也花了。”
客廳的西牆赫然一幅觀音圖,上下卷軸,圖長足有一米五,寬近一米。觀音大士足踏祥雲,手持淨瓶,面容慈善。觀音圖下是供幾,几上放著長明蓮花燈,三角香爐和木魚。香爐燃著三柱香,青煙嫋嫋。爐裡積滿灰白的餘燼。
這個家比十年前多了皈依。除此一層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