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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乾。
他鞠躬退出了房間。從他們一起進餐直到這時公爵才頭遭跟妲羅說話。
“我想你很喜歡聽笛子是吧?”
“太美妙了,”她同答。“在我想像中笛聲就是像那樣子的。”
“怎麼樣的?”
“好像它會讓你又想悲泣又想歡笑,讓你聽見蘇格蘭人民心底的話語。”
“笛聲真的讓你感覺到那樣嗎?”
“我希望能夠表達得更好些,”妲羅同答。“費瑞克先生告訴我,吹笛人在氏族中有多重要。現在我瞭解了為什麼三軍會勇往直前為他們的信仰去作戰,而不畏懼死亡。”
她的聲音非常柔美。她想到了戈登之役,想起蘇格蘭人敗在英國人手下的故事曾如何令她神傷。
“你怎麼會說出——或者是想到那樣的話呢?”
公爵的問題使她感到羞慚,於是她緘默不語了。或許他會以為她這樣說話是感情太豐富了,或更壞的,是自作多倩吧!
現在,妲羅在空闊的臥房裡更衣的時候,她想起那樂聲如何攪動她的靈魂深處。
“那音樂使我感覺到我是個蘇格蘭人。”她這樣異想天開的尋思著。
她真希望住在蘇格蘭的一個小田莊,設法去了解住在那兒的人民、瞭解他們的困難、他們的問題,或許也知道他們的絕望。
“我一直都想對人有所幫助,”她自語道,“現在我是亞克雷公爵夫人了,我可以做到這些了。”
她仍然不能理解自己不但是公爵夫人,而且是個已婚的婦人了。她低頭看看手指上的戒指。
那戒指太大了,她老是害怕會弄丟。
忽然一個念頭使她心頭一驚!
她是公爵的妻子,而妻子就是丈夫的一部份。他們因婚姻的關係而結合成一體。
從她踏進城堡的第一步起,她就是那麼茫然、惶惑,直到現在她才想到她的婚姻所帶來的一切會是什麼,這對她好像是晴天霹靂,重重的一擊。
“公爵是我的丈夫!”
她以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重複這句話,於是她開始發抖,雖然她直覺的走近爐邊,她也感覺不出一絲兒溫暖——…
“我好害怕,”她想著,很想逃走,或者去找費瑞克先生問問看她該怎麼辦。雖然在孤兒院時就常常聽到人們談起那裡的孤兒都是私生子這回事,也說到他們的母親都是犯了上帝的誡命,違反教會的規則的罪,妲羅卻從來沒認真想過那種罪指的是什麼。
一個沒結過婚的女人,生下孩子,那孩子雖是無辜的,卻永遠烙上羞恥的印痕,被恥笑辱罵,而且為了沒有父姓,須付出極大代價的補贖。
可是她一點也不知道,孩子是怎麼來的,怎麼出世的。可是現在這事可能就臨在她頭上了。
因為這是在她心中引起極大騷動、混亂的事,使那件事看來如此醜惡,使她對於未知的一切害怕得要命。
“我該怎麼辦?我能做什麼?”她大聲的問。
她覺得這個空澗的大房間和一切奢華的擺設只是一個陷阱。她無意間踏進這個陷阱,卻又無路可逃。
她凝視著那有頂篷的大床,有花邊的枕頭、天鵝絨的被子,刺繡精巧的一圈圖案當中還繡著公爵的名字。
她打了個寒顫。那亞麻布的床單上好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幾乎家是在邀請她去參與一件想到就太可怕的勾當。
在火爐前有一張根厚的白色羊皮毯子,妲羅感到寒冷又虛弱,就坐在那上面。
她伸出手湊到火上面,可是她覺得火還是不夠使她暖和,她的眼卻盯著門看——不是通向走廊的門——而是通向公爵房間的那扇門。
他是堂堂馬克雷族的族長,他會到她這兒來,因為他是她的丈夫。
公爵在晚餐結束打發妲羅走了以後,就走到氏族長廳,拉開一扇窗子的窗簾,站在視窗向下俯視花園。
遠處躺著一個大湖泊,落日餘暉在原野背後染上紅色和金黃的光,第一顆星已出現在天邊。
這一幅景色中透著靜穆與美麗,然而卻絲毫不能緩和公爵滿心的憤懣。
自從他航行到法國追蹤他的妻子和奈爾。柯德農以後,他的心給就喧擾奔騰不已。
他結婚的時候並沒有戀愛,但是瑪格麗特那深邃的黑眼和一頭黑髮,確實是很動人。
他曾經想過,既然他們的婚姻是建立於兩氏族間共同利益和敦陸和平的基礎上,他們應該可以相敬如賓的相處,而她也應該克盡公爵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