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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用力呼吸。
就在剛才從外牆落入內院草叢的一剎那,我便心下警覺此人功力不低,想那袁府的圍牆再如何也有將近三公尺,常人落下也怕要傷了手腳。而此黑衣人落地無聲,草叢也沒被踩陷幾許,想必功力不低。看剛才牆下的鞋印小巧,想必還是女子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眼前的黑衣人緩緩抬起頭,一雙清冷的眸,染著世界最無奈的蒼涼。一記微弱的嘆息,“若此恨今生不消,我願入土受盡百世折磨!”
真是個女人的聲音,聲音清涼。柔婉的聲色竟有生死之仇的恨意與殺意。
她突然低頭,又開始尋找著什麼。在這座寥落的空院中,她小心翼翼地踩踏著外堂前往內堂的青石磚,傾耳辨別腳下每一個磚塊踩出聲音的不同。
這女人是有神經病麼,沒事半夜過來踩磚玩。或許我在草叢後等的有些心急,不禁心焦氣喘,聲線落入這女人敏感的雙耳。
“誰?!”又是那記清冷的女聲,透徹著殺意。
我眼見樹叢呆不下去,不想暴露身份,趕緊掩面而逃。誰想這女人的功力完全超乎我的預料,一雙尖利的指甲劃過我的雙肩,瞬間牙色棉袍染下五指血痕。我的速度與敏捷度遠遠在她之下。我只能靠智商了!
我一個勁兒猛衝前方的灌木草叢,估計此女子以為我要躲進草叢,誰料我藉助衝力一躍而上,轉換方向而上,躍至圍牆頂部。此女子沒有料想到我會向上逃生,原本向前的衝力也讓她向前傾倒難以停步,動作停頓了一秒。
一秒足夠我逃生了,我輕盈落下躍出院外,準備拉著賤人商一起逃。可是樹下哪兒還有賤人商的影子!
我一眼瞥過牆根下的狗洞,暗叫:不好!
我飛身入院,果不其然,賤人商竟然不怕死地鑽狗洞跟進來!當我正要一手拉住正在匍匐著的賤人商時,一雙手從眼前刺過!
幸好老孃閃得快,否則就被摳出眼珠子了。誰料到此女子見對我下手不成,轉手劈下賤人商正要抬頭的面門。
誰料,賤人商抬頭那剎那,那女子清冷的雙眼瞬時閃出驚詫之意。正要下手的雙手掌風一閃,從賤人商耳畔劃過,一道故意閃過的掌風,明顯是不想對賤人商下手。
趁著此女愣住的零點幾秒的功夫,我單手一掌狠擊女子肩部,重重將此女打得踉蹌。此女子一怔,瞬時番強而出,不再對我下手。
見那女子飛身隱沒在黑暗中,我才放下心看向懷中的賤人商。明顯嚇傻了,眼珠子一愣愣的。我大氣不往一處使,一把將賤人商撂倒在草叢裡。
許久賤人商才從驚嚇中緩和過來,拼命掩耳蒙面摸耳朵,撫慰著剛被嚇壞的小心臟。
“大哥大哥……幸得救命之恩,健仁永生難忘!若無大哥,想必健仁早已經是剛才那黑衣人的掌下之魂了!”只見商健仁感動激動地熱淚盈眶。
我心知,剛才那黑衣人確實有殺我之意,可是她剛才看到賤人商的一剎那眼中的吃驚可以看出,她對賤人商毫無殺意。還被我趁著她一怔之際反手擊中,遇敵動武時呆愣是武者的禁忌,否則便是敵人刀下之鬼。而此女一看便是武中老手,不可能犯如此低階的過錯。想必賤人商與此女交情匪淺。
當然,賤人商那種榆木腦袋是死活也想不到此女並不想殺他,反而以為是我出手相救,才助他逃過一命。對此,賤人商對我感激涕零,大呼我救命恩人。順勢又是請我吃大餐又是幫我付房租又是邀我賞燈景。
我並沒有把真相告訴賤人商,只想讓這天真的白痴一直天真下去。或許,在這殺人不眨眼的時代,知道得越少,便是最安全。
看來,是時候會會賤人商口中的溫婉可憐的蕪兒了。
那晚我們並沒有久留在袁府,而是徑直回客棧。幾晚下來,我已經疲憊不堪,賤人商也回房倒頭便睡。
回房,望一眼隔面屋內,屋內漆黑毫無燭光,想必萬泉舟早已入睡。
闔窗。
窗外幾絲寒風飛哮,窗內幾縷燭光搖曳。
窗沿上。一人一豬。
“你說那女人為何老是和別的男人晚歸?”
“唧唧唧唧唧!”
“虧我好不容易討到個和她對面的客房。”
“唧唧唧唧唧!”
“……再不動手;我們的女人就要被搶了。”
“唧唧唧唧唧!”
與此同時。
“主上,剛才意外在府中碰一男子絆住腳步,所以稍有來遲。”女子微躬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