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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他掌中變得柔若無骨,像要化掉一般,似乎連心,都跟著軟了三分。
認識他這麼久,和他同床共枕兩年多,這是東霖第一次牽著我的手走路。
心裡湧起一種情緒,悵悵的,佔據了我一整個胸腔。
感覺自己又掉在了一張網裡,今天晚上,肯定是要失眠了。
進到屋裡才看清,這是個小小的農家菜館,桌子不多,七八張,但坐滿了人。似乎都是慕名而來的熟客,老闆好像認識東霖,臨時替我們新增了一張桌子。菜很快上來了,真的都是野菜,我竟然沒有一樣叫的出名字。但卻做得很好吃,還有野菜湯,飄一點細絲樣的蛋花,看著非常開胃,我喝了不少。
吃飯的時候,東霖才告訴我,原來這的老闆也是搞園藝的,外面的樹林,都是他的苗圃,東霖的公司經常從他這兒買各種景觀植物,所以才知道這家餐館。
吃完準備離開的時候,東霖和老闆告別,那老闆看我一眼,斜著眼瞄東霖:“總算找女朋友了。以前每次來,從沒聽你說過有女朋友,這是才認得的吧?”
我只當沒聽見,也沒去看東霖,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表情。
來到院外,東霖去取車,對我說了一句:“在這等我。”就走向小樹林後。
我站在路口等他。
沒有月亮,眼前幾米外就看不見人影,風一吹,只聽見樹葉的沙沙聲,空曠的田林間,似乎只剩了我,和風。
我驟然就覺得害怕,感覺時間過得很慢,為什麼東霖去了那麼久都不回來?
忍不住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電話竟然不通,裡面傳出聲音:“您撥的使用者已關機,請你稍候再撥……”
我一愣,接著再撥,還是說:“您撥的使用者已關機……”
我怔在原地,看著眼前的一片漆黑,低頭又去撥電話。
電話還是不通,我又撥,依然不通。
我看向他剛剛消失的方向,黑漆漆的小樹林後,一條狹窄的路,不知離他停車的地方有多遠。突然我就很後悔,剛才,我應該跟他一起去,這樣,就不會和他分開了吧。
似乎有霧,空氣溼且重,風一吹,異常的冷冽,沁人的寒意從體外蔓延至心底。我忽然就覺得自己又站在了四年前那個春寒料峭的早上,也是這樣的溼冷,也是浸入心脾的寒意,我在撥他的電話,一遍又一遍,卻永遠也撥不通。
我站著,不知所措,感覺自己又處在一個無人的孤島上。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一兩分鐘,可也許已經幾年,終於有兩道雪亮的燈光從樹林後冒出來,我看著它靠近,停在了我身邊。
但我卻只是站著,沒有上車。
東霖走下車,來到我面前:“怎麼了?”他問我。
我望著他:“我打不通你的電話。”
他一楞:“我忘了告訴你,剛才吃飯的時候,我把手機關了。”
我眼裡聚滿了水汽:“我以為又找不到你了。”
他怔怔的看著我,突然把我擁在了懷裡:“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放的下你?”
回去的途中,我們一路默默無語。
我沒有問他為什麼要關手機,卻記起了今天見他的目的。莎莎交代的任務,我竟然一直沒有和他談。
車停在了我公寓樓下,我知道不說就沒機會了。
我看向他:“東霖,你是不是對莎莎的母親還是有看法,那已經是以前的事了,你就不要計較了,既然她外公叫你去,你就……”
他一下打斷我:“你管好你自己,別人的事你不要管。”
“莎莎很為難……”
他突然提高嗓門:“不是告訴你不要管了嗎?”
我看著他,他和我對視著,誰也不說話。
知道再僵持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我轉身去下車。
手臂一下被拉住,我被拽了回來,東霖的眼睛盯在我臉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讓我很心疼。”
我只能抿緊嘴唇看著他。
他慢慢的伸過一隻手來,繞到我腦後托住我頭,另一隻手抬起我下顎,俯身吻了下來。
我閉上了眼睛。
他吻的格外輕柔,卻又是說不出的溫柔纏綿。我竟想不起他以前是怎樣吻我的,似乎這個才是我們的初吻。它不帶一絲的慾望,純淨透明的猶如空氣,只是為了訴說心中的愛意和不捨。
許久,東霖才放開我。我睜開眼,他撫著我的面頰,輕聲的說著:“過去的兩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