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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咯咯笑,叫著我:“小姨。”
我是他媽媽,不是他小姨,可我卻永遠聽不到他叫我“媽媽”。多想聽一次。哪怕只一次,哪怕只一聲,也是足夠幸福一輩子的。
可是卻不能夠。
端著香梨我來到客廳,東霖站在窗邊,望著戶外。聽見聲音,他轉身看向我,兩眼幽深的猶如窗外的夜空,有無邊無盡的深邃延伸向天之盡頭。
我有點害怕,他這樣的眼神,似乎讓人感覺他在做什麼決定。
潘多拉的盒子,最終還是會被開啟吧。
愛情和友情,如果兩樣都能要,那該有多好。如果不可避免,愛情一定要到來,那麼至少,不能傷莎莎太深。我想聽見她對我說:陳玉,我原諒你,我放棄東霖了,你們在一起吧。
那時,我才可以去牽東霖的手吧。
這會是我的奢望嗎?莎莎有可能對我說這樣的話嗎?還是她會說:陳玉,我恨你,你為什麼要瞞著我?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假使這樣,她的話,會變成一個詛咒吧。我會被它捆住,幸福就在眼前,我去抱它,它卻縮了水,再不是原來的模樣。
我需要得到她的諒解和祝福。只是,莎莎,我等的到嗎?
我也很愛你,把你當親人。
你曾經說過,你什麼都可以和我分享,除了男朋友。
把香梨放在餐桌上,我去臥室找莎莎。
她卻不在梳妝檯邊,也不在看服裝目錄,而是站在床頭,彎腰在看我床頭櫃上的一個小小相框。相框裡,是早早,他天真爛漫的笑容,溢滿了相框的邊邊角角。
我的身體瞬間有點僵住,東霖就在我身後,他跟了進來。
莎莎拿起相框,抬頭看向我:“陳玉,這就是你表姐的孩子吧。總是聽你說去上海看你的表姐和她的孩子,今天總算見到了。”
低下頭,她又去看相框:“上次和他透過電話,他告訴了我他的名字,叫……”她回想著。
“早早,早晨的早。”是東霖在說。邊說,他邊走過我身邊,也去看照片。
我僵立在原地,四肢像被石化了。
“真是個漂亮的孩子,”莎莎又說,“看著好面熟,這個眉跟眼,像是見過一樣,是不是像哪個小童星?”
東霖從她手裡接過相框,舉到面前,也仔細看著:“真的像是很面熟。”他說著。
我感覺臉上瞬間失了血,冰冰涼的。
然後他扭頭看了我一眼。
我讀懂了他那一秒的眼神,他在說:這個就是讓你一有空就往上海跑的小孩啊。
臥室裡是一盞幽幽的檯燈,它是暖黃色的,否則,我想我的臉一定比定窯的瓷器還要白。
記得在T大的時候,去聽考古系的瓷器講座,那個老師當時說到北宋的定窯,用了六個字來形容:顏如雪,天下白。
客廳裡,我和莎莎啃著香梨,東霖卻在喝水。他一向不喜歡吃梨,只愛吃蘋果。但我每次去他那,冰箱裡卻總有梨。我知道他是替我買的,因為我愛吃梨。
這個香梨,估計也是他的主意吧。
莎莎吃著梨,慢慢的走向陽臺。一扇不大的玻璃門,出去就是小小的陽臺。這是小型公寓,陽臺也很窄,僅僅三四個平方。
所以陽臺上很乾淨,什麼都沒放,只養著一盆蔥。
我陪著她進入陽臺,大約看著人多不好轉身,東霖沒有跟進來。
客廳的光亮透過玻璃門照進陽臺,淡淡的一抹白光,落在一根根小蔥上。小蔥像蒙了薄霧,愈發清鬱幽幽,綠意盎然。
竟比陽光下還好看。
莎莎抬手輕輕地撫著小蔥:“你還是到哪都喜歡養一盆小蔥?”
我笑:“方便啊,燒菜要用蔥的時候,隨時隨地都有。你忘了,以前你吃泡麵,還要揪幾根我養的蔥。”
莎莎抬頭看向我,緩緩地說著:“我沒忘,我記得你在我上鋪睡了四年,也記得小蔥在我們寢室長了四年。”
她背對客廳站著,臉隱在暗沉沉的光線裡,我看不真切她那一刻的神情。
但一定是溫馨的吧。
公寓樓下,我送他們離開。
車窗搖了下來,莎莎看著我:“走了啊。”她說著。
我對她擺一下手:“過年找個時間我們聚一下,就我們倆,說說私房話,不要別人,行不?”
她嘴角輕揚:“好。”
我再看向東霖:“路上小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