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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上來扶我,對我說:“莎莎,我們回家。”
我靠著她的肩站了起來,東霖搭了一把手,我被攙扶著走出了酒吧。
來到門外,東霖去開車,陳玉扶著我在人行道上等著。
迎面一陣冷風,我睜開了眼。
彷彿身處顛簸的海面,我搖晃著,看見了一出海市蜃樓。
起伏蜿蜒的馬路,婆娑跳舞的樹,像河水一樣流淌的街燈,閃著那麼璀璨的星光。街道瞬間變成了銀河,遠處的車燈彷彿最亮的星星,它在像我靠近,等著我去擁抱。
我用力甩開陳玉,把她推出老遠,向著星光奔去。
“莎莎!莎莎!”我聽見了陳玉肝膽俱裂的聲音。
但是星光那麼雪亮,那麼耀眼,彷彿是天上最亮的星辰;又彷彿是陽光下的東霖,披了一身的燦爛,等著我去追逐。
我不想理會她,看著越來越近的閃亮,撲向前去。
有人向我奔來,在我就要觸到星光的時候,一把拽住了我,把我拉進了懷裡。
一輛車呼嘯著與我們擦身而過,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夜空的沉寂,它尖叫著停在了幾米之外。
司機探出身體罵著:“喝醉了想找死也挑個好地方啊!媽的!在這裡害人!”罵完就開走了。
是東霖抱住了我,他緊緊地擁著我,身體不住的在顫抖。
我打他,想推開他,雙手用力的捶著:“你放開我!陸東霖!你混蛋!你怎麼能這樣對我,連著拋棄我兩次?”
他只緊緊地擁著我,臉埋在我耳側,任我的拳頭不停的落在他身上。
許久,等我打累了,安靜了,他才鬆開我一點,低聲說著:“到我的車上去。”
擁著我,他帶我去向他的車。
轉身之際,迷濛的視線裡,我看見陳玉木頭似的站在兩米之外,受了驚嚇的臉似乎有點蒼白。她兩眼看著我,然後又望向東霖。
東霖停下了腳步,也看向她,他們對視著,誰也不說話。直到一陣寒風襲來,我在東霖的懷裡哆嗦起來,他才收回目光帶著我走向他的車。
扶我在車裡坐好,隨後他也上了車。車緩緩地開了出去,越過了陳玉的身邊。
東霖一言不發。
我仰在車座上,目光無意識的看向後視鏡。也許是醉了的幻覺,我在後視鏡裡似乎看見了陳玉,她單薄的如同一片紙,靜靜地立在街邊,越變越小,隱沒在了寒夜的街頭。
車沒一會就停在了有崗亭的大門口,東霖來扶我下車,說著:“我送你進去。”
我推開他的手自己下了車。
但是卻站不直。
東霖彎下腰,把我背了起來。
伏在他的背上,我摟著他的脖子,流下了眼淚。
我還是捨不得他,還是想要他,還是想和他在一起。
即使要求他。
到了家門口,東霖放下我,幫我按了門鈴。
母親的聲音傳來:“是不是莎莎?”
我無意識的回了句“是”,門鎖“咔嗒”一聲開了。
東霖試圖放開我,輕聲說著:“進去吧,回家好好睡一覺。”
我撲在他身上,摟住他,哭泣道:“東霖,求求你,不要和我分手……”
他站著,不說話,手輕輕地扶著我。
我仰起臉,勾住他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他沒有拒絕,一動不動,任由我吻著。
我的臉上始終有淚水,朦朧中,似乎東霖的唇邊也沁下了一滴鹹鹹的眼淚。它沿著唇縫,滲到我的舌尖,那樣苦,那樣澀,卻又不容拒絕。
苦澀的吻,我卻不捨得放開。
怕是最後一次。
有多愛,就有多怕,久久的,不敢鬆手。
身後忽然傳來開門的聲音,東霖連忙推開我,我站不穩,身子一趔趄,他又急忙扶住我。
傳來母親的聲音:“莎莎,你怎麼喝成這個樣子?”
我伏在東霖的懷裡不想理她。這一刻,我有點恨母親。我今天的痛苦,都是源於她當初的干涉。如果不是她橫加阻攔,我跟東霖,又何至於走到這一步。
好像東霖和母親在互相對視,誰也沒說話。
東霖又想放開我,我卻仍然緊抱著他不放。聽見母親說了一句:“你抱她進去吧。”似乎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我抱了起來,進了院門。
客廳的門敞開著,吊燈很亮,晃著我的眼。恍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