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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的“冠軍牆”,但是茵茵不滿足,她對金萊說:“世界盃是垃圾,好多高手都瞧不起世界盃。”
在他們那個圈子裡,奧運會的金牌最高,至高無上,無以倫比,下面一個臺階是世錦賽,他們還有個比喻很奇特:一百塊世錦賽的金牌也敵不了一塊奧運會的金牌。世界盃的金牌是最低的一個檔次,雖然也算世界冠軍,雖然也可以上冠軍牆,但是份量不足,金色不純,說起話來底氣也不夠強大。金萊剛來國家隊時,常和茵茵聊天,她說真的想不通,不都是世界冠軍嗎?不都是為國爭光嗎?怎麼這金牌還要分出個上中下。茵茵冷笑道:“正是因為有這麼大的差別,奧運會大家誰不爭啊。”不要命地去擠去爭,去鬥得個你死我活,運動員之間也好,教練之間也好,甚至國與國之間常常也攪得個天翻地覆。
金萊雖然也想當冠軍,但慾望比茵茵淺多了,或許自己的整體實力不如茵茵,心頭也沒有那麼多頑固的,紛繁的想法。她在少體校最大的願望就是當全國冠軍,進國家隊,穿上有中國二字的隊服。當這兩個願望實現後,她才開始有了世界冠軍的夢想。她與何童和茵茵不一樣,她們從小就有宏大理想,從小就立志要拿奧運的金牌。奧運的金牌,那是她們最大的夢想,這個夢想撐著她們走到今天。
因為夢想太沉,太龐大,破滅的時候總讓人心碎巨痛,像火焚刀割一樣的痛。當隊伍在希臘的集訓結束後,主力隊員便隨大部隊開赴Y城,投入那轟轟烈烈的奧運會。金萊和茵茵這幫替補,自然留在希臘等待命令,等待一張調令或許能改變命運。這算什麼呢?在絕望中等待希望,在千年的深海里尋找明珠,可能嗎?可能嗎?那邊大隊伍一拔營,這邊茵茵便嚎啕大哭,哭得天驚地動,日月無光。茵茵這一哭,把另一個替補小豆豆也弄哭了,最後幾個男隊員也哭了,那場景,好象是孩子無用,父母轉身而去,把他們無情拋棄,何等的淒涼悲切! 是啊,父母領著出色的兒女去參加盛宴,纖弱的,平庸的,不出眾的孩子就呆在家裡,別出去丟人現眼。話說透了,寫在紙上有些刺眼睛,可身在其中的人就是這種感覺。
薛教練是留下來的教練助理,負責替補運動員的訓練。她看見沮喪灰心的一幫人,而金萊是唯一沒有被氣氛感染的隊員。其實金萊的眼睛還是有些發潮發紅,只是沒有淚水流出來,外人看她的神色還是從前的冷靜,若無其事的樣子。薛教練說:“我們的訓練一天都不能停,你們還是有希望。”她又想重複那些老套的,聽得耳朵生蟲的,替補隊員也當了奧運冠軍的故事。茵茵毫不客氣打斷了她:我這輩子還能當奧運冠軍嗎?笑倒!當冠軍的替死鬼還差不多。就這個樣子了,還讓我練什麼練,就是四年後修成了老妖也沒人要,再說前方又沒有人傷,又沒人殘,就算有人傷有人殘也輪不到我喝一口稀飯!
薛教練被嗆得說不出話。這是小孩子該說的話嗎?茵茵太沖了,小小的一張嘴,長了這麼多的刀齒,誰喜歡這樣的孩子。她其實是個聰明的隊員,肯學,吃苦,愛表現,又肯動腦筋,如果她溫順一點,聽話一點,平時少跟教練頂撞,這次說不定也能上大名單。性格決定命運,茵茵才十七歲,她或許不知道。
金萊低眉順眼,是個聽話的孩子,薛教練要她練她就練,對於奧運的臨時上場,她其實根本不報任何想法,真的是心如止水,心如死水,還有一種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情。或許正是這種沒有妄想的心平氣和,一夜一天間,她的腦子和身子都亮了,水平忽然就有了質的飛躍,那是一種天閃地亮,忽然降臨的脫變 。 她的踺子後手翻拉拉提上木,又穩又瀟灑,她的小翻小翻接直體後空翻轉360沒有晃動,而且幾個高難度都是一氣呵成的順下來,找不到瑕疵。薛教練一直在點頭,一直在對她微笑。
每次薛教練的手機響起來,茵茵和小豆豆都會跑去偷聽,巴望著前方有了新戰情,需要替補,需要後方的支援。那一天,金萊記得很清楚,薛教練在外面講了電話,攢眉蹙額地走了進來,她的眉目之間明明藏著軍情,她們三人都感覺到了,薛教練的眼睛一直在她們之間游來游去,她在分析,她在考慮,她必須在短時間做出判斷。室內空氣沉重,凝固成緊張的等待。那等待足以使人窒息,死寂之中必有驚天的爆發。但是薛教練什麼也沒說。直到快要吃飯的時候,薛教練突然對金萊下了命令:趕快收拾一下,趕快行動,車在外面等你!
奧運小說:金光之戀(3)
金萊上車前,微低著頭,眼睛眨了眨,湧起幾分暗淡的光,似乎有某種歉意,在她的睫毛間一掠而過。她低聲問薛教練:“我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