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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紛呈,看四支隊伍交替坐大,不知緊張死了幾億人。到了後來,所有的啦啦隊都不敢喊了,只希望比賽快快結束,誰都沒有這麼強大的心臟能繼續承受現場的瘋狂激烈。這場比賽被世界各大媒體讚譽為“人類體操史上最精彩最完美的大賽”,還有什麼“一場無以倫比的,華麗而又罕見的體操視覺盛宴“,“為體操的發展和傳播作出了卓越的貢獻”。
中國隊的結局也在王總的意料之中,其實無論金牌銀牌,還是一落千丈倒數第二,所有的結果都曾在他的腦子裡一一走過。團體決賽前,他曾跟遠在北京的薛小麗透過話 (薛小麗在正式名單上遞後,就帶著替補隊員回到北京)。薛小麗很認真地聽完王總的計劃,曾建議讓金萊上難度,平衡木上的小翻小翻接直體後空翻轉體360度。“她沒有問題的,她的360成功率很高。”但是王總沒有采納,金萊畢竟是新人,團體比賽還是應該穩定壓倒一切。
夜深了,王總還是無法入睡,團體比賽的每個細節無不在他的眼前滑過一遍又一遍。他想起薛小麗說過的話,應該讓金萊上360, 如果金萊的360成功了,那麼中國隊的總分肯定超過了俄羅斯,俄羅斯是拼了血力才拿的金牌,中國隊多少還是有所保留,他到底怕失敗!怕一個失誤,就把名次拖到無底的深淵,讓人看不到一點的光亮,隊伍一亂,士氣跌到谷底,一瞬間便潰不成軍,一洩千里啊。他一聲嘆息,又想起多年前的那場奧運血戰,團體決賽剛開始,兩名主力突然受傷,四個人要完成六個人的專案,戰略全亂了!一名自由操的單項高手臨場受命,不得不上平衡木,從平衡木摔下來,摔得鼻子眼睛都找不到了,後面的人也像得了傳染病,一個個丟魂失魄,只有薛小麗一個人穩住了。她冒險用她最大的難度避免了女隊差點墊底的尷尬,然後冒險用她最大的難度拼下了女隊唯一的金牌。記得跳馬決賽前,她冷靜得像塊月光下的花崗石,颼颼冒著寒光。她在賽臺跳900並沒很高的成功率,王總問她的意思,保銀牌,還是衝金牌?誰都知道金牌衝不上去,落下來就是滿身的爛西瓜。她冷麵冷語地說:我要金牌,我要跳900!她的眼睛裡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死心;她的聲音很低,卻有種壓倒山河的氣勢。他看著她向賽場漸去的背影,完全是風蕭青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感謝蒼天,她終究成功了!
薛小麗是成功了,但金萊能成功嗎?王總在床上輾轉反側,眼睛雖然是閉著的,但腦子裡的細胞還在活蹦歡跳:金萊是薛小麗推薦的,薛小麗單獨輔導金萊不過幾星期,薛小麗似乎比葉維更瞭解金萊。其實金萊的身上也晃動著薛小麗當年的影子,兩個人在場上都有與眾不同的“冷”,不笑不愁,不喜不悲,任它山崩了,水爆了,她還是那個不急不慌,不言不語的樣子。
金萊沒有辜負薛小麗對她的信任。她的兩個專案都順利進入決賽,高低槓預賽第二,平衡木第三。隊裡平衡木有三個人進入決賽,艾蘭排在第四,還有個叫飛燕的隊員(與何童同屬一個教練,那是一個名叫梅道的男教練。) 排在第二。既然每個國家只能派兩名隊員參加,又鑑於艾蘭是去年的平衡木世界冠軍,隊裡讓金萊放棄平衡木,專心於高低槓。金萊只有點頭,雖然心頭有些難過,她並不是兩項都想上,她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如果二選一,她寧願選平衡木,因為平衡木上最好的感覺她找到了,過去從未有過的舒緩,流暢,如履平地。
艾蘭比個人全能的時候,金萊和隊友坐在觀眾席上為她加油。在如今高手林立的全能賽場上,任何一個小疏忽,都將失去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不知艾蘭是太緊張,還是太沒狀態,或者是預賽時的掉槓讓她的身心纏滿陰影。金萊看得一顆心忽上忽落,見她平衡木上一個大晃,跳馬又跪了地,高低槓倒是相當精彩,自由操也發揮得很棒,給她的掌聲還沒響完,她一組高難度的結束串沒站穩,以嫦娥奔月的造型出了界,在眾人的嘆息聲中謝了幕。金萊不用看計分牌,也知道她拿不了任何顏色的牌子。她聽見坐在身邊的飛燕說,艾蘭真倒黴,這恐怕是她最後的全能賽。金萊說:不會是最後,明年的全運會該參加吧?飛燕搖搖頭說:她的傷其實比何童好不了多少,她又比我們大這麼多,她自己說的,這屆奧運會不管是拿金牌還是鐵牌,她都不會參加明年的全運會。
國家隊的隊員代表地方參加全運會,為自己所在的省份效勞,似乎是一種“偉大”的責任和義務。很多時候,全運會的獎金不比奧運會差,如果有幸在奧運會當了明星,參加全運會還有不菲的出場費。艾蘭如果連全運會都不參加,肯定是傷勢累累,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