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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挑揀揀
王子的童話雖然燦爛耀眼
可是我追你追的好可憐
噢!
好可憐!
快對我拋個安慰的媚眼!
又過了七個月。
嗯,這再添兩筆,那裡好像應該畫濃一些,上面再仔細描兩下……我往後退了一步仔細看了看,不錯不錯,這幅畫差不多是巔峰之作了吧,莎莎看了肯定會很滿意。
“老大,忙什麼呢?”老七和老八看我一個人在那裡忙活了半天,耐不住好奇地湊上前來:“嘖嘖!看看,看看,到底是老大,這幅靈猿嬉戲圖真是惟妙惟肖,尤其是那尾巴,簡直跟真的似的……”
“放你個羅圈屁!”我憤怒地掐住了老八的脖子,“這他媽的是莎莎的肖像畫!睜大你的驢眼看清楚了!”
“可是那真有根尾巴呀!”老八翻著白眼艱難地說。
“你懂不懂藝術!那叫裙帶飄飄,是裙帶!裙帶!……老七,你說說我畫的怎麼樣?”
老七看了畫一眼,出了一頭的冷汗:“咳咳,老大的肖像畫走的是抽象主義的路線,有點畢加索的風格,很好很好!不過莎莎可能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薰陶,恐怕會認為這是某種動物。”
還好沒有送給莎莎,我頹然地坐了下來,沒想到我堂堂情聖如此丟臉,正式追求莎莎這麼長時間,別說在愛情的賬本上添磚加瓦,七算八算下來倒欠了莎莎四千多分,你說她是不是太挑剔了點,我容易嗎我。聽說她經常肚子痛,我特意跑到漢口的藥店給她買最新的進口特效藥,她不領情就算了,還和我發脾氣半個月不理我,你說這死丫頭片子!我哪知道那是安胎藥呀,全都是日文,我又看不懂!就這一件事就被扣了兩千分,我什麼時候能熬到頭呀。
“老大,老大,”老八看我在那裡痴痴呆呆,不禁有點憂心,“你和莎莎到底怎麼樣了?你們也交往這麼久了,到底有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哦。”老八的話將我驚醒過來,仔細回憶一下,內心卻湧上一股甜蜜,手不知不覺摩挲上了放在床頭的照片,思緒也飛回到以前的日子裡。
那次放元旦長假,莎莎非領我去她小時候生長的一個海濱小城,美其名曰緬懷莎莎幼時的足跡,剛下火車的第二天,我就被她拽到了她小時候經常嬉戲的海邊。
這是一片非常寧靜安詳的海,海風輕輕地撫過臉頰,帶來了大海溫柔的氣息,朵朵白色的浪花在沙灘上綻放出美麗的花瓣。
莎莎坐在我身邊,也許心中也漾起了海的神韻,竟然一改往日的刁蠻,溫柔得像個最美麗無邪的天使。“你知道嗎?小時候姥姥常帶我來這裡看海。”她的語聲輕輕的、柔柔的,像是從一個遙遠的年代傳來。
“是不是還拉著你的小手,講著許許多多美麗的童話呀?”我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這種老套的回憶氾濫成災了。
莎莎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那時講的最多的就是人魚的故事,美麗的人魚公主觸犯了大海的戒律,愛是她離去的理由,可王子只給了她破碎的心……”隨著喃喃的話語,莎莎的眼睛慢慢地湧上了一股悽迷,好像蒙上了一層輕霧,很薄很薄的輕霧,卻有著動人的朦朧美麗。“姥姥說,人魚的悲劇在於她失去了美麗的歌喉,失去了呼喚王子的聲音,失去了最動人的魅力……秦盛!如果你是王子,你會不會也離開可憐的人魚……”莎莎的話中突然流露出無助的恐懼,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臂。
“這個老太婆,哪來的這麼多廢話!”我心中暗暗地罵了一句,可是看到莎莎的面龐悽楚得動人,只好輕聲地安慰:“放心啦,如果我是王子,你是人魚,別說你只失去了歌喉,就算你被扒了皮,抽了筋,去了鱗,沒了鰓……”
“去死吧!”莎莎一招玉女投梭中斷了我愛的表白。
“……我還是一樣的愛你。”我含著一口海沙完成了表白。
“海風……好冷呀……我經常有每天剛睜開眼時的感覺,心空蕩蕩的,我怕我有一天會成為那條人魚,秦盛!我真的好怕……”莎莎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將臉埋入了自己環抱的雙膝間,微抖的身軀給我的感覺就像浪花般脆弱,彷彿稍不留心就會碎掉。
“莎莎。”我慢慢扳過她瘦弱的雙肩,卻看到她長長的睫毛上正顫動著晶瑩的淚珠,看得出她在竭力控制不讓它落下來,那是對人魚的傷懷,還是對未來的迷茫?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一刻,我的心亂了。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我吻著她